宗弼揪起的衣服再次喝道:“说,是人是鬼?”
实在无法,只有伸出手臂:“不相信是人,那就给一刀啊?鬼能有血吗?想看真正的鬼吗?行啊,可以让看。”
宗弼愤怒地看着,眼里喷出的火都要把烧死。
又说道:“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结了,并没有害过,相反,倒是一再拿死来威胁,如果有心害人,还会这么被欺负吗?”
他的呼吸渐渐平息,犹疑了一下,又撕开的衣服查看肩头的箭伤。
看到肩膀上明显刚愈合好的箭伤,他也松开了,缓声说道:“刚才那个样子实在是吓人,都以为死了!”
拢好衣服,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昨天答应的话还记得吗?”
“什么话?”
急了:“不是答应过保全香云的吗?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是不是派个人去看一下。”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哦,不用了,已经安排人了。”
不甘心地问:“那打算如何救她?”
如果他派了人去留意香云,此刻也应该有人回来报信了,可是分明没有啊!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说:“放心吧,的人可以担保她没有性命之忧的。”
不相信地看着他,他却又不耐烦地说道:“闹了一夜了,也该休息了吧!”
说完,他就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躺下睡着了。
无奈地也只有躺下,一旁的蔡氏看了一眼,目光里带了探询,无心理会蔡氏,背过去想着自己的心事。
尽管有心事,因为离魂消耗体力,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
突然惊醒的时候,天也才蒙蒙亮。
立即起来,想着香云的事情,虽然很想睡,可是那里敢睡呢?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了呐喊声,仔细一听,却是有人喊道:“失火了失火了!”
接着又有脚步声很快地赶到了宗弼的帐外:“报四太子,国相大人和大皇子的地方失火了!”
宗弼是和同时听到声音清醒过来的。他一跃从褥子上起来,立即披上衣服,蔡氏也急忙帮他穿戴。
宗弼问帐外的人:“什么时候失火的?如今情况如何?国师大人和大皇子安全吗?”
“国师大人和大皇子已经迁到了安全的地方,失火的是那里的一间柴房,烧了三四顶帐篷,还死了七八个人。”
听到柴房二字,的心立刻抽紧了,立即走到外面,问那个传话的亲兵:“是关押着宋朝帝姬的那间柴房吗?”
报信的亲兵见突然出来,吓得不敢看,连忙垂眼说道:“正是的。”
的心立刻沉到了谷底,愤怒地看着宗弼:“不是答应过……”
宗弼一言打断的话:“答应过什么。”
他双眉一压,眼中有着隐隐的暗示和警告。
一寒,低头没有说话。
宗弼走了几步,又回头看:“还不走?”
连忙答应,立即跟上他的脚步。
原本应该是柴房的地方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上青烟袅袅,几根烧得发黑的木头在风中还隐约透出红色的火星。
一恒痴痴地站在废墟前不发一言,眼中的沉痛却是谁都可以看得到。
此时他的周围并无旁人,连带着柴房附近,都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地。
慢慢走向一恒,轻声问他:“昨夜什么时候失的火?为什么没人救她?”
他看了好半天,才回答说:“何必救呢?与其今天被人凌辱还不如被火烧死。”
震惊地看着他:“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的妹妹啊!”
一恒仰天笑起来,一颗眼泪滑出了眼角:“妹妹?的妹妹何其多,可是结果如何?可怜生在帝王家啊!——”
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人,是珠儿。
她的头发已经梳了上去,完全是妇人的打扮。
看着烧得只剩几根房梁,几截黑砖的柴房,她呆呆地看了半天,终于哭了出来:“姐姐、姐姐,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她哭得很伤心,一边诉说着宗磐对人和善,一边埋怨着香云想不开,硬是要刺杀宗磐。
一恒听得不耐烦,厉声喝道:“问,是不是觉得跟着金人很好,哪怕是做奴隶也甘愿?”
珠儿被他这样一问,立刻呆住了,然后胆怯地说道:“大皇子、大皇子人很好的。”
一恒闭了闭眼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珠儿说道:“香云即使是死了,也比被人凌辱的好,至少她死得有尊严。贵为帝姬,甘心从奴,就不觉得羞耻吗?”
他的话说得的确不够,香云这样死,总比被凌辱致死好,想到宗弼要是速度够快的话,就应该早点救下香云,可想而知他并没有答应的话。
一恒的话让珠儿太难堪,低着头垂泪不语。
随即,珠儿咕哝着说了一句:“自己不也是跟了大宋公主吗?还说别人。”
这话立刻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一恒,他的脸色立刻苍白。
“珠儿,不许胡说。”立刻喝止珠儿,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更低了头。
一恒喃喃说道:“是的错,昨天就应该恳求公主,可是她说,等到今天早上国师消了气再来求情。没有想到居然会失火。”
“这把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珠儿被绑在柴房,这把火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一恒皱眉说道:“不会是国师,火势蔓延,烧死了十几名士兵。他也很生气。再说,对于他来说,明明都说了今天要处罚香云,可是眼下被烧死了,他还会觉得是便宜了香云。”
珠儿此时也连忙说道:“也不会是大皇子的。昨夜一直陪着大皇子。大皇子很喜欢香云姐姐,是不会烧死她的。”岛共吐划。
那么?会是谁呢?
立即想到了宗弼,也许只有他,目前才是最有嫌疑的。
匆匆回到了宗弼的营帐,只有蔡氏坐在里面沉思。
见进来,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着。
问她:“四太子呢?他还没回来?”
蔡氏摇头,答非所问地说道:“明天,们就要走了!”
“啊!”还没明白过来。
蔡氏幽幽地说:“明天,们就都要跟着他们去往上京。”
的心也沉了下来,从大宋的汴京府到金国的上京府,这一路的遥远和坎坷。这些身为俘虏的弱女子,又要吃不少苦了!
而呢?钟馗说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难道是说,让一直呆到到达上京为止?
到了上京,不可能在那么多金人的目光下继续生活下去。
而且,寅娘那时候好像正值25岁的年龄,正是一恒所说的大限日期!
寅娘一定是在上京府死去的,可惜,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这项记载!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宗室王妃,能在史上留个姓名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蔡氏又说道:“以后不和争王爷,也不要和争四太子好不好?”
这话实在来得突然,诧异地看她,厌恶地说:“放心,根本就没有想过和争。至于王爷,他原本和就是一对夫妻。和,谈不上争不争的问题。”
蔡氏不甘心地看着,她的容貌虽然姣好,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的,可是看上去,总有一种小家子气。她不服气地对说:“这世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也只有这么贪心,总想着霸占一个男人。如今就算想霸占王爷不可能了,他现在和那金国公主正是好的时候,一个俘虏,拿什么和人家金国的公主争?至于四太子,也不要和争。知道四太子不止一个女人,可是哪怕在他身边做个侍婢,也比沦落到其他人手里强。像这种宗室的已嫁妇人,也只能被那些金人的小头目或者将领们要了,四太子有权有势,跟着他,总好过跟着其他下贱的粗人。”
“一向喜欢独占男人,若是跟了四太子,只怕又要没有的立足之地。”
蔡氏的一番话让觉得好笑,也懒得和她继续纠缠下去:“放心,对四太子没有半点兴趣。等到这里事情了了,也会……”想说会离开这里,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目前还是俘虏的身份,压根不可能有自由,于是立即改口道:“会想办法和王爷在一起,跟他在一起,哪怕是再苦再难,也不会离开他的。”
蔡氏哼了一声,快速地说道:“但愿如所说。否则的话,有的是的苦头吃。”
虽然让步,但是不等于向她低头,的心里愈发对她反感了,瞪着她说:“要给什么苦头吃吃?倒是想领略领略!”
蔡氏的脸上一片狼狈,就好像做错了事情被抓到了一样!她慌乱地掩饰着脸上的神情,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说:“总之,不要以为会一点妖术就无人能制服。且等着,有栽倒的那一天。”
皱起眉,细细看着她,想起一件事,越想越可疑,突然就问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害死的?”♂手机用户登陆 更好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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