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叔哈哈-故意转过头去不说话。
田小维又厚着脸皮凑了过來:“阳哥。我知道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我能说我拒绝吗。”
“当然……不能。”
我只能默然接受这个事实。站起身从钱包里‘抽’出了两百块钱。连带着身上剩下的半包烟也一起扔给了田小维:“我下午还得回一趟工地。你先一个人呆着。晚上一起吃饭。”
田小维将钱和烟随手塞到了枕头下面。然后叫住我说:“阳哥。我可不是來白吃白住的。你带我去你工地上班吧。随便给我安排个活儿就行。让我也挣点儿过年钱。明年我也跟你‘混’了。我特么就不信了。现在这满地是钱的社会。我一大男人还能饿死。”
“你特么消停点儿行吗。作死啊。”我狠狠白了田小维一眼。随后又放缓了语气。“你先一个人呆着好好想想吧。不用着急着上班。我养你几天还是养得起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田小维拍手一笑。随即又正‘色’道。“不过我给你说去工地上班的事情倒是真真的。今年就算了。沒多久就要过年了。明年吧。明年我真的想跟你去工地‘混’。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跟十三哥去场子里‘混’。反正我是不想继续在家里呆着了。免得让老田成天说我靠他生活。.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是个可耻的寄生虫。我会用行动告诉他。离开了他。哥也照样能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
“明年的事情明年再说吧。”我敷衍了一句。便转身出‘门’了。
“阳哥。晚上天台bbq哦。”身后传來田小维的声音。
这个下午剩下的时间。我便继续又在工地上度过。本來是个愉快的下午。田小维这个小‘插’曲却不多不少的有些破坏了我的好心情。下午的施工又频频出现这样那样的小问題。搅得我更是心烦意‘乱’。在烦躁的忙碌中。终于捱到了下班。
前几天我都是住在村里的。今晚却因为田小维的投奔。不得不回城里的住所。可当我骑车赶回住处的时候。楼下只停着田小维的白‘色’宝马。却沒有见他的影子。苏麦的红‘色’jeep牧马人也不在。根据以往的经验。苏麦这个时间点已经下班回家了。
我拨通了田小维的电话。终于‘弄’清楚了他们的去向。原來苏麦下班回家后碰见了田小维。两人便约着一起去超市买今天晚上bbq的食材去了。得有一会儿才能回來。
时间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是过得特别缓慢。又特别是在无所事事的时候。漫长的等待渐渐消磨了我对今天晚上的天台bbq本來就不多的期待。
夜‘色’渐渐朦胧下來的时候。.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田小维和苏麦终于驾车回來了。我不想因为自己个人的情绪而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摆出高涨的热情。从他们手里接过了他们买回來的食材。
“阳哥。天台的战场摆好了吗。”田小维兴致高涨的问我。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吃上烤串喝上啤酒。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这才猛然想起这个问題。只能抱歉的耸了耸肩膀:“还沒呢。”
“啊。那今天晚上这台bbq不搞到明天早上啊。”田小维皱着眉抱怨道。“我已经给山子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來……现在怎么办呐。”
“还能怎么办。赶紧‘弄’呗。”苏麦雷厉风行的开始了安排。“小维哥。你负责搬凳子和桌子布置战场。向阳和我负责生火和整理食材……同志们。行动吧。”
田小维却向苏麦抱怨道:“请问苏麦大小姐。为什么就是我去搬凳子桌子当苦工。你和向阳就尽揽些轻松活儿呢。你可不能这样厚此薄彼。”
苏麦毫不犹豫的挥了挥手:“那我把向阳分你了。你们俩负责搬凳子桌子布置战场。我一个人负责生火整理食材。这样总行了吧。”
“nono ……我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负责这么多事情呢。要我看。就让向阳去搬凳子桌子布置战场。我和你一起生火和整理食材。”田小维打着商量道。
“好了。你们俩再怎么商量下去。这场bbq就真得搞到明天早上了。”我一把将田小维拉走。让他跟我一起去搬凳子桌子布置战场。
苏麦独自在天台生火和整理食材。我和田小维则去苏麦的房子里搬凳子桌子。趁着身边沒人。我向他问出了我心中的疑‘惑’:“田大爷。我就只给了你两百块钱。可今天晚上买的食材绝对不止这个数……你不会让苏麦掏的钱吧。”
“这哪儿能啊。我们大老爷们儿怎么能让‘女’人掏钱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田小维豪迈的大手一挥。随即附在我耳朵小声说道。“我那些酒‘肉’朋友。虽说大灾大难前可能靠不住。但是我现在暂时落难了。伸手向他们借个几千块钱还是沒问題的。”
“你找人借钱了。”我眉头一皱问。
田小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嗯。先找了个朋友借了五千。”
“五千。”我眉头皱得更深了。“田大爷。你准备怎么还这笔钱呢。”
“以后挣钱还他就是了。”田小维抓起一只凳子塞在了我手上催促。“钱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自己有办法搞定……先把今天晚上的战场布置好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时间紧任务重。搞快。”
我也不便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跟田小维讨论个人金钱观的问題。于是只能把满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开始了bbq之前的准备。
……
刘山在我们完全做好准备工作之前赶到。于是也加入了我们。一起忙碌。终于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们的天台升起了烧烤的弥漫油烟。打开了一瓶瓶啤酒。
“同志们。新年快乐。”田小维率先举杯。找的干杯理由仍旧俗套得沒有丝毫创意。
不过创意归创意。田小维这声吆喝还是很有效果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苏麦和刘山积极应和。我也尽量撇开心中负面的情绪。拿出最大的热情配合着这场bbq小聚餐。
由于这个天台我们曾举行过一次bbq。并带给了我们一个极其愉快的夜晚。所以。今天晚上bbq的标准和方式都向上一次的bbq靠拢。
酒到酣处。田小维提着瓶啤酒往天台下望了望。然后转过身向我们看來:“今天晚上楼下的大妈阿姨怎么沒跳广场舞呢。”
我们还沒有來得及回答。田小维便已带着醉意向楼下大声的呼喊:“梅姐……梅姐……”
田小维震耳的呼喊果真将梅姐呼唤了出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梅姐在楼下仰着头回应:“啥事儿呢。”
“梅姐。今天怎么沒跳广场舞啊。”田小维扯着嗓子问。
“这么冷的天儿。跳啥子广场舞哦。”梅姐回应道。
“跳嘛。把你的大音响搬出來跳一曲。”
“不跳。”
“跳嘛。”
“不跳。”
……
几个回合之后。梅姐终于受不了田小维的死皮赖脸。转身回了屋里。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田小维一脸遗憾的向我们看來:“梅姐不配合。搞不成了……这会儿要是能听一曲《我是一只小小小鸟》该多好啊。”
田小维话音落下。《我是一只小小小鸟》的前奏旋律便铿锵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成功将我们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苏麦正举着她的iphone6冲我们点头微笑。
“声音太小了。听我的。”刘山豪迈的掏出他的板砖手机。将《我是一只小小小鸟》重合播放了出來。声音瞬间压过了苏麦的iphone6。刘山便得瑟一笑。“山寨机。就是牛。”
我们一阵哄笑。便像上次一样跟着哼唱了起來。声音由小到大。情绪也越來越投入。田小维唱得格外大声。近乎成了一种呼喊。一种发泄。
尤记得。田小维上一次在这个天台唱《我是一只小小小鸟》的时候哭了。我能懂他那时候的情绪。他那时候渴望着自由。渴望着摆脱家庭的束缚。能像一只小小鸟那样自由。
如今。他终于走出了这一步。摆脱了家庭的束缚。净身出户。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由。他可以根据他自己的意愿去做一切事情。当真就像是一只挣脱了鸟笼的小鸟。自由的飞翔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中。恣意而畅快。
可是。那片广阔的天空真的如此美好吗。
我不知道。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至少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从小父母在外。施行的一直是放养政策。从念书到出身社会。我很少受到來自于家庭的阻碍。父母几乎从來不干涉我的事情。甚至于很少过问……可是。我并沒有感受到多少这种自由所带來的快乐。
田小维此时与我形成的剧烈反差。使我不由得想起钱钟书的一部作品《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來。
这个寓意延伸到我们身上。便是一只鸟笼。鸟笼里的鸟儿想飞出來。而鸟笼外面的鸟儿或许还向往着那座鸟笼。因为此处的“鸟笼”。叫做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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