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肯定是属鬼的。
她再次以这种颓靡的姿势出现在我的眼前。身上穿的是高冷的黑‘色’‘女’士风衣。身后靠着的却是热烈且乖巧的红‘色’mini cooper。这种搭配怎么看怎么别扭。可是当她这个人置身其中的时候。却无端的萦绕起一股妖娆和神秘。
冷夜中。她左手握着罐冰冷的啤酒。右手纤细而修长的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一支正袅着缕缕烟雾的白‘色’‘女’士香烟。脚下的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显凌厉与冷‘艳’……别的‘女’人玩颓废。总是能让人心生怜意。忍不住给与关怀和安慰。可是她。却总是维持着一股生熟勿近的高冷气场。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以免被她误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转头过來也正好看见了我。并冲我举了举她手中的啤酒算是打了个招呼。而我此时手中沒有啤酒。于是只能以一个干涩的微笑回应。
刘山也注意到了我们之间的“‘交’流”。转头问我:“认识。”
“勉强算是认识吧。我还不知道她名字呢。”
“那就趁着今晚。你们再深入的认识一下吧。”刘山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就要走。“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我自己走下去打车。”
当刘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我这才点上一支烟向那‘女’人走去。.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 在她跟前一米之外的地方站立:“你……什么时候來的。”
“有一会儿了。”她低头指了指她脚下的几个白‘色’‘女’士烟头。以便我估算她來的时间。“看你们聊得正起劲儿。就沒过去打扰你们。”
想到我刚才和刘山聊的话題。我惊诧的问:“那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她摇了摇头:“沒怎么注意听……你应该知道。当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是空气。”
我对她的这番说辞倒是深信不疑。因为上次在辉煌国际场子里遇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完完全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即使劲爆的音乐和躁动的人群。都无法将她‘抽’离出來。孤傲得就像是一朵山野间的玫瑰。
这样的结果让我放宽了心。毕竟刚才我和刘山聊的话題。涉及到我们的隐‘私’和自我世界的情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
“你最近常來这儿吗。”我转身指了指后边补充道。“我在那边看见了不少你手上这种烟的烟头。应该是你‘抽’的吧。”
“你沒事儿看地上的烟头干嘛。”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向刚才我和刘山坐的地方走去。毕竟那个地方才是书包顶的顶端。风景和视野都要好不少。
我跟上她的脚步:“看來你还沒有从上次的烦恼中解脱出來嘛。要不然最近你也不会时常來这儿。对不对。”
她在刚才我坐的那块石头上坐下。却并沒有回答我的问題。反而问我:“看來你最近过得‘挺’不错嘛。要不然最近怎么都沒有在这里遇上你。对不对。”
我最近过得‘挺’不错吗。
我不由得扪心自问。羁绊多年的初恋前些天答应她宝马男朋友的求婚了。我几乎万念俱灰、痛不‘欲’生。可同时。我亲手种在天台上的向阳‘花’发芽了。而且苏麦也从北京回了成都。这似乎大大的稀释了我的伤痛。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给与了我抚慰。
跟过去告别、于当下奋斗、对未來展望……如此看來。我最近应该过得还算‘挺’不错的。正如她所说。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沒來书包顶了。
“我……最近还行吧。”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她身旁不远处找了块石头坐下。“对了。你上次说。如果我们能再次遇见的话。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微信号码。这话现在还算数吗。”
“当然。”她并沒有抵赖。落落大方的说道。“我叫安小冉。至于微信号。我沒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手机给我。”
我“受宠若惊”的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然后看着她在上面输入了一个电话号码。最后在电话薄里存下“安小冉”三个字。
“你呢。难道不应该也做一次自我介绍吗。”她将手机递还给我的时候问道。
“我叫向阳。向阳‘花’的向阳。至于手机号码……”我当即就拨通了她存下的名字。一來可以测试她是否给了我一个假的号码。二來也方便她保存。
片刻后。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王菲的《我愿意》。
……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
我听见她的手机铃声响起之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便准备挂断电话。她却突然一把摁住了我的手说:“不要挂……认真听。听听这首虚伪至极、哄人骗鬼的歌。”
我惊诧于她对这首传唱为经典的歌曲的评价。她的这番评价要是让原唱者王菲听了去。肯定会一把掐死她吧。
不过鉴于她的坚持。我沒有挂断电话。她的手机铃声便继续的响着。
……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
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
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
终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的手机铃声戛然而止。而我的手机里也传來一阵忙音。当我再次抬起头看向她时。她已是泪流满面。双目‘迷’‘蒙’的望着某处。似乎还沒有从这首歌中解脱出來。
“你……怎么了。”我轻声的问。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她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许久之后才换了内容。“这首歌的歌词是不是很美。可这种臆想出來的美。又该欺骗了多少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爸经常唱这首歌给我妈听。而我妈当年把自己的一切‘交’给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说出的也是‘我愿意’这三个字……可如今。他们又怎么能不愿意了呢。”
我已经大概猜到了她最近颓靡的原因。可是我并沒有说出什么安慰的话來。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因为我知道。她这会儿需要的不是安慰。她需要的是一番诉说。这些事儿肯定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需要一个沉默的听众。
半晌。她终于娓娓道來:“我们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晚上。是我撞破了那个男人的出轨。而我们再次相遇的今晚。他们已经离婚快半个月了……是不是当所有的谎言被拆穿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人就会干脆的撕下自己伪装的面具。肆无忌惮的去做一个‘混’蛋呢。”
我……无言以对。
“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爸特别‘混’蛋。”她问我。
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我大骂她老爸的话。她听着会不会爽。可如果我为她老爸说话的话。她会不会觉得我也跟她老爸一样是‘混’蛋。
思量再三。我决定不轻描淡写。也不浓墨渲染。就单纯的顺着她的意思说:“是‘挺’‘混’蛋的。”
她一阵苦笑。随即说了句惊得我差点儿把舌根咬断的话。她说:“不仅我爸是‘混’蛋。我妈也是‘混’蛋。”
“啊。”
我突然觉得这剧情貌似有些复杂了。于是专心的等待着后续。她缓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说:“起初。我一直以为是我爸的不忠诚导致我们家庭的破裂。可当他们离婚之后。我才知道。原來我妈很早之前也已经有了外遇。至于他们俩谁更早一点儿。我不知道。不过也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们俩都一样是‘混’蛋。”
“这……这……”
我舌头像是打结了一般。不知道怎么说话。只是忽然间觉得眼前这个名叫安小冉的‘女’孩儿是如此的不幸和可怜。只是她伪装得太冰冷、太坚强。
一场婚姻的破裂。如果是其中一方的过错的话。那么子‘女’还可以和另一方相依为命、同仇敌忾。可是当双方都是‘混’蛋的话。那么子‘女’应该站在一个什么样的阵营。
这一刻。我觉得她是那么那么的孤单。
“不用安慰我。更不用同情我。”
这是安小冉擦干眼泪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站直身子。目光坚毅而冰冷的望着山包下的灯火。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说:“我是成年人了。我很感谢他们曾经给与我的温暖家庭和美好童年。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他们现在有权利自由的追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我也有权利让他们明白。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是多么多么的严重。多么多么的愚蠢。”
我从第一次见到安小冉。就觉得她凌厉的气场冰冷得可怕。而此刻。这种凌厉与冰冷被数倍的放大。让人背脊发凉。不寒而栗。
“走了。”安小冉用她的高跟鞋一脚将脚边的一个啤酒罐踢向山包下。转身大步离开。“希望我们下一次的见面。我不再如此颓靡。而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想留下她对她说点儿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大步远去。直到她上了车。mini cooper的尾灯亮起。我才使劲儿的冲她喊道:“如果放弃了包容和原谅。自己也不会快乐。”
她停下车。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就狠狠瞪了我一眼:“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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