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厉害还有什么事情拜托本小姐,可允本小姐自满一会儿?”
段亦冉抹了抹额角上的汗珠,这天气明明如此清爽显然是心理作用在发作。
对面的萧逸轩先是轻笑了一声,他似乎习惯了这个动作。那双杏眼带着几分妩媚的妖艳:
“那还是推到事情结束后再考虑如何。”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段亦冉自然是不敢继续放松谨慎。像是竖起毛发的黑猫一样戒备着一语不发的萧逸轩。
那种眼神干什么?怕她被他吃了吗?
萧逸轩有几分想笑的无奈,他只不过是想拜托小狐狸跑到苍茫那里去把所谓的令牌偷过来。圣上贪玩,竟然还同他赌了起来。若是拿不回令牌的话怕是有麻烦的事情找上萧家了。
那些个趁机而上的大臣可是要个个预防着呢。
萧逸轩眸子暗了暗,他化作白蛇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将一身暴露的妖气收起。
而这地点多半就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青lou那处了。想那日他还以为给几两银子就可以包厢了,谁知人家竟然将倾城倾国的初冬姑娘送来还点了怪异的熏香。变成白蛇进入多半会扰出骚动,可若让这狐狸进去说不准还是有机可乘的。
大概。
“其实姑娘大可不用担心,只是麻烦请那只火红色的小狐狸跑出来让在下瞧瞧。”
说实话萧逸轩嘴角那抹笑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的感触,若是你能感觉到段亦冉心中那副恐惧和慌乱的话我相信你也会那么感觉的。段亦冉本能的捂住了自己带着耳环而左耳,一副戒备的模样见着对面的萧逸轩。
变成狐狸的话会立刻丧失所有的反抗性的,用人类状态示人的话至少还有大声叫喊或者是拳头,可若是变成了兽类那几爪子只保证能让萧逸轩毁容却不造成伤害。而且段亦冉也没有自信心能爬上萧逸轩的脸上。
萧逸轩像是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样:
“在你除掉白秀真的时候帮你一把。”
“驳回,我并不需要除掉她。”
“帮你的茶楼在贵族家族面前宣传。”
“驳回,茶楼的名声已经够大的了。”
“……帮你把段裳同愚兄的婚事搞定。”
“……那么就这个了,成交。你先转过身子,让我敲一敲耳环。”
总之估计有这个人在一旁趁热打铁的助攻,姐姐和姐夫还是会更亲近一些。替段裳考虑婚事是一点,另一点段亦冉自然是认为若是嫡女出嫁了,估计白秀真也就不会来她的暗香阁找麻烦了。
说来现在这处境也是拜她所赐呢。
当青袍男子带着融化寒意的柔情微笑踏入这格格不入的烟花之地时,仿若身旁所有盛开的花儿都成了衬托。甚至有几个开放的姑娘夸张的挂下了两条的口水。红配绿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格调,男子怀中抱着一惬意打盹的小狐狸,艳红色的皮毛带着几分健康的色泽,乌黑的双眸带着几分光亮的机智,有些无力的趴在男子怀中像是一只被惯坏的家猫。
话说,萧逸轩这料子若是拿去做床肯定会很舒服的。
段亦冉趁着可以自由活动这段时间在萧逸轩怀中占满了他人不可能奢望的便宜,甚至用小嘴咬着那修长手指打瞌睡流口水的事情都干过三秒钟。这样总结下来也不算很吃亏。
“小狐狸,你该出动了。”
萧逸轩显然不介意段亦冉如何的把他的指尖当做奶嘴,只是看见楼梯口处亭亭玉立向此处张望的佳人额角挂下一滴冷汗。只见传闻青lou容貌最艳丽的女子缓缓往此处走来,据说她的歌声如融化万劫不复的冰雪,据说她的琴声如千军万马交织出的战歌响彻天际震撼人心。女子一身紫色的长裙,梳着精致的头寰淡妆浓抹别有一分成熟的风味。
没想到萧逸轩竟然顾忌这人。
小狐狸抬眼看了一眼脸颊绯红的初冬姑娘,不安分的从萧逸轩怀中跳下,左右张望了一番后讨好似的跑到初冬脚边。用紫料打底又精致的绣上了大片大片红色的康乃馨,后又用金丝镶边。可真是不比哪一家富贵人家的小姐差,红狐狸用一身柔润的毛发蹭了蹭女子礻果露出白皙的脚踝。
真是个美味可口的姑娘,也委屈竟然倾心于如此不懂风情之人。
段亦冉回头望了望略微尴尬的萧逸轩忽的升出一丝挫败感,这人前几日作诗时都没有露出如此不安无奈的表情,没想到今日简直就像是想仓惶而逃似的。没想到他如此守身如玉。
啧啧,她可是想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超过他的。可是如此看来若是总是总是没办法超越的话她也不介意狡猾许些。毕竟兵不厌诈。
火红色的小狐狸转眼就不见了身影,而貌似天仙的初冬姑娘仿若还念着方才脚踝处柔软的触感。那只狐狸的皮毛可是上等的,真不愧为萧公子所持之物。可那灵巧的眼神却不忍让人将它割皮做成棉袄,不如就养肥了再说也罢。不成卖给屠夫也好。
可真是可爱的小狐狸。
而此刻穿梭在楼梯之中的红色狐狸躲在一处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当摆设。这个时间段来来往往的丫鬟可是多着呢,要是不小心被抓住了她可没有信心逃出这迷宫似的青lou。过了不一会儿那些个就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小狐狸才摇着那讨喜的大尾巴往楼上窜去。
再窜,就是屋顶了。
据萧逸轩所言,应该是有一处可以来回拉动的机关,若是启动了拿东西她就可以通过密道跑到屋顶去。而屋檐上挂着的估计就是他想要的玉佩。这件事情确实不能用人形来完成,要知道屋顶的面积只可让一成年的人直立而已。
青lou采用的是三字塔似的设计,每每向上一层,面积就会缩小。而最高层的便是方才下楼的初冬姑娘的闺房了。段亦冉抖了抖略微麻木的四肢暗自抱怨着为何方才初冬还一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
而暗道肯定就在初冬房中了。
出乎意料的这头的布局真同千金小姐一般,那乍一看像是双人床的床铺上铺着天女散花似的蚊帐,若是苍茫躺在那里定是像更有仙女下凡的感觉,段亦冉笔画了一下再用大脑丰富的想象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要找暗道。
这里没有书架,没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怕是初冬只是一介不喜文化的女子。那么从前小说电视剧里看的都不能用了。段亦冉瞅了瞅屋内唯一的一座床,没忍住的围上前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怪了,怪了。
段亦冉又靠着墙壁走了一圈,才算找到了色调相同的梳妆台。
这地方的颜色也太诡异了,明明是个梳妆台,可是略微模糊的铜镜却是刚好挂在对面。难道她抹胭脂不看镜子也可以的嘛。半夜起来卸妆难道不怕一转身见到鬼吗。
铜镜中的鬼啊。
段亦冉忽的一阵晕眩,摇头晃脑的又抬腿挠了挠头,后而不知触发了什么东西,那铜镜竟然有了动静。
段亦冉猛的收回方才抬起的后腿,铜镜又不动了;段亦冉又抬起后腿,那铜镜则缓缓向一旁移动了。
诡异的要命啊。
段亦冉看着方才铜镜的位置出现了个不小的黑洞,里面却是统一的涂着淡粉色的墙壁。真是少女,段亦冉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带着几分颤颤巍巍的抖擞往其中走去。
这门一会儿等她回来的时候再推上也来得及,毕竟她一会儿还要出去。若是萧逸轩不走的话,初冬大概也不会回来,那些身份低的丫鬟也进不来。老bao在一楼忙着数银子。
萧逸轩也是异想天开,哪有什么通向屋顶的隧道,道路尽头点着两个幽幽的烛台,而烛台之间挂着个青色的玉牌。段亦冉犹豫了许久,还是后退两步对着那滚烫的烛台一跃而上,直直的踩着刚融化且滚烫的蜡咬咬牙跳了三步取下了那玉牌。
至于如何下去的,段亦冉的掌心被烫伤了,自然是抓着掉落的玉牌直直的撞到地上。
这下好了,竟然是那漂亮的尾巴落地。
即使疼痛段亦冉也顾不得更多逗留,转身拍拍屁股就往外走去。话说回来关门的时候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段亦冉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关门的方法,就用被烫伤的爪子扒拉,扒拉扒拉着就算是把门关上了。
而爪子流血了。
为了避免留下痕迹,段亦冉跑去梳妆台的胭脂盒那块擦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这颜色也是同房间色调相同的,大概也没那么快被发现。想着万无一失的计划,段亦冉下楼前最后环视了一圈确定之后才小心翼翼的下楼。
每走一步像是童话故事中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鱼一般钻心的痛。
段亦冉咬咬牙看着原本软软嫩嫩的爪子不仅有些被烧焦,且还带着几分令人发寒已经结疤的伤口,牙都能长出来,要愈合那漂亮的手估计不成问题。段亦冉把玉牌挂在脖子上一路冲到了一楼。
然后跑到了萧逸轩脚下。
这厮正在同初冬小姐交谈呢,见着一路向他冲来的狐狸先是发笑,接着看见了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胭脂,其中还夹着点鲜红的血。
这家伙受伤了?他大意了?难不成苍茫竟然还设计了机关?
想到此处的萧逸轩不免皱了眉头,将酒杯一放,朗声道:
“初冬姑娘,今日在下还有些要急事,就来日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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