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树村外,一个高大的黑影闪电般射出,脚轻轻在地上一点,就窜出去七八米,速度之快,比起夏仲文起码要快两三倍,当真称得上是风驰电掣。
此人正是李刚,他的心里犹如憋着一团火,越燃越旺,一张古铜色的脸,涨了紫红。
妻子,弟子被掳,已经触及了他的逆鳞。此刻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向玉河城赶去。
“林家,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一个时辰后,玉河城林府。一个高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跃过围墙,没有惊动任何人。
东边的一间院子里,林文斌坐在书桌前凝神思索,与王家的争斗,已经由暗转明,渐渐白热化。
他身为家主之子,自然知道林家的境况,家族这两年损失很大,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相信王家也是一样。用不了多久,两家就会有一场生死大战,以决定最后的胜负。
“若不是两年前那一次,损失了那么多精英,区区王家,早就已经灰飞烟灭。”
林文斌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两年前做完那件事,原本想要修养生息几年。谁知王家家主的幼子不明原因地死在玉河境内。
林王两家本来就不对眼,明争暗斗从没有停止过。王家家主幼子之死,两家才正式结成死仇。冲突一下子激烈了起来。
林家连喘息之机都没有,就被卷进了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
就算明知道这是别人栽赃嫁祸,林家也无法脱身事外。
一边与王家斗,一边还要担心操纵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其他事。
林文斌正思考间,忽然,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觉得背心一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不在自己的房中,四周一片黑暗,依稀能看到幢幢的树影。那沙沙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一个偏僻的树林。
“此人居然能无声无息地潜入家中,将我掳到这里……”
饶是林文斌自诩定力过人,心中也不禁发寒。
他试着想站起来,浑身力气却像是被抽空了,连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他心登时再凉了半截。
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方既然没有杀他,就证明事情有转机,“前辈,在下林文斌有礼了。有什么能为前辈效劳的吗?”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一句虚言,你的家族,鸡犬不留。”
一个嘶哑的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同尖锐之物刮过锅底,难受得他想捂上耳朵。可是他无法动弹,只能生生忍受。
“前辈想问什么,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什么地方?”那个嘶哑的声音问道。
“回前辈……”林文斌话未说完,就听“嗤”的一声响,右手小指一阵剧痛,整根小指被切落下来,血如泉涌。疼得他直抽凉气。
“再废话,这就是榜样。”那嘶哑的声音森然道。
“是。”林文斌死死咬住牙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由不得他不屈服,“这里是东海寓州,平郡玉河城。”
“你是什么人?”
“我是林家家主之子,林文斌。”林文斌回答得很快。右手小指血不断地流出,那位“前辈”丝毫没有给他止血的意思。他只能祈求对方快点问完。
对方却是慢条斯理,问他的,都是一些极简单的问题。
慢慢的,过多的失血,让他头脑开始变得迟钝,那嘶哑难听的声音,更是不断地折磨着他的神经。只是机械地回答着那个声音的问题,因为问题太过简单,又不涉及家族的机密,他几乎不用思考。
数十个问题之后,那个声音忽然问道,“这几天,你们是不是抓了一男一女两个人?”
“没有。”
“再想清楚一点,男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女的二十来岁。在六天前,东安镇鲁树村。”
“没有。”林文斌没怎么犹豫。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会不会是你不知道。”
“不可能,家族的每一个行动,都必须通过我……”说到这里,林文斌有些警醒,但很快,他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难道,不是林家所为?”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林文斌的身后,喃喃地道。
随后,他挟起昏迷的林文斌,消失在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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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姨?”
夏仲文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与大哥夏伯鼎亲密依偎在一起的女人,居然是老师李刚的妻子,他们的师母。
“不会的,他们可能是刚脱离险境,才会这样失态。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定了定神,心中安慰自己。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事的。”夏伯鼎揽住徐绮秀纤细的腰肢,在她樱唇一吻,“这不是我们的错……”
夏仲文头脑嗡的一声,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就算是两世为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心乱如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办?怎么办?”
“畜牲!”
一声愤怒至极的咆哮,从另一边爆发出来。
“完了,是父亲。”夏仲文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深知父亲的性格,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只是一闪念间,一个人影出现在夏伯鼎两人面前,一股无可比拟的气势,从他身上发出,不是他的父亲夏玉还有谁。
夏玉浑身颤抖着,面目狰狞,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重视的儿子,居然会做出这样有逆伦常,天理不容的事情。
“你这个逆子,我要杀了你。”
“不——”
徐绮秀尖叫一声,身形一闪,挡在了夏伯鼎的身前。
夏玉一掌将她拍飞,幸好他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一掌劲力未吐,伤不了人。
看着父亲一掌拍来,夏伯鼎心知自己闯下弥天大祸,闭目待死。
“父亲,你不能杀他。”夏仲文鬼魅般地扑过去,将夏伯鼎扑倒在地,堪堪躲过了父亲那一掌。
被掌风轻轻刮了一下,夏仲文就感觉一阵胸闷难受,几乎作呕。心中惊骇不已,“父亲的实力,比那个黑衣人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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