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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流年 五.大学的第一次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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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久离家中的游子来说,刚回到家的感觉只能用爽字来形容,郑小凡也是一样。在家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洗衣服,不用上课,不用早起,不用担心打游戏吵到别人,在自己的家里,自己就是个王,可以为所欲为,这就是郑小凡在家前几天的感受,爽的只能用一塌糊涂来表示。只是,这种兴奋感也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郑小凡老爸每天要早早的去公司看看,还经常去外地。老妈还好一点,不过也天天得去上班,有时候节假日遇到学生有事,她就得匆匆忙忙的出去,所以,一天到晚,偌大的房子也就剩下了一个郑小凡,空荡荡的房子就像空荡荡的心,从外及里的孤单。人在孤单空闲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尤其是那些与自己有很多瓜葛的人,郑小凡也一样,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周雅,特想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知道她在做什么,他甚至有时候都会有一种马上去买一张机票回成都的冲动。“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也许这时候郑小凡才明白什么叫做相思!

    其实郑小凡也有给周雅发过信息,可是周雅每次都会给他回的很慢,有时候郑小凡早上发的,周雅晚上才会回一条,也曾鼓起勇气打过两个电话,可是,有时没有接,有时接了,还没说什么话,周雅就急急忙忙的挂掉,周雅解释说她每天都在上班,没带手机,也没时间聊天,每天很累,下班了就想休息,这样一来也让郑小凡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周雅了!可是,那股浓浓的相思却还在呈指数形式发酵。后来,郑小凡又想到一个办法,翔宇不是和周雅在一起上班嘛!周雅没法联系,他就去找龙宇,于是,郑小凡每天有事没事要么给龙翔宇打打电话,要么就找他聊天,然后旁敲侧击的打听周雅的情况,打扰周雅郑小凡不好意思,可是,龙翔宇是自己的兄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倒是弄得龙翔宇怪不好意思的,每天从龙翔宇那听到周雅的信息,郑小凡真是五味俱全啊!其中尤以酸味与苦味为浓,他突然很羡慕翔宇了,每天可以与周雅朝夕相对,要是可以换的话我相信郑小凡愿意放弃他不过几天而已。当这种新鲜感,兴奋感过去以后,剩下的只有索然无味了!的少爷生活,去做一个辛辛苦苦的工人了!另外,不听到周雅的消息还好,可是每天听到周雅的事更引起了郑小凡躁动不安的心了,那份相思都快吞没了郑小凡了!所以,就那么几天后,郑小凡深深的压住自己,不在去找翔宇,这样,龙翔宇算是疏了一口气了,而郑小凡仍然每天有说不出的烦躁。

    “嗨,任哥,在干嘛呢!”郑小凡终于在他发狂之前拨通了任平的电话。

    “现在么,在接你电话啊!”听得出来任平的心情不错。

    “哎呦,看样子咱任哥现在是心情明媚啊!给老弟说说,遇到什么好事了!让我也乐呵乐呵!”郑小凡的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一点。

    “这你都听得出来啊!真不错,不愧是我养了一年的小宠物啊!哈哈。。。”“滚”郑小凡现在完全肯定任平遇到什么不错的事了,要不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郑小凡知道,只有任平很开心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语气,现在郑小凡真的很好奇了,什么事让任平这么高兴

    “我嘛,也没有什么好事啦!就是前不久投了一篇稿子被录了,然后就是现在在广州遇到一个熟人了!”任平是真的很开心

    “哇塞,投了三四十篇了,终于中了一篇,真是值得恭喜哦!哈哈,我猜猜,黄嫣嫣是广东的,你不会是遇到她了吧!不会啊?她比你早回去,按说不会去广州吧!对了,肯定是你给我说过的那啥吧!名字想不起来了,是你的前女友?对吧?”郑小凡一口气说了很多。

    “你怎么那么懂我啊?看样子以后得少给你说点我的事了!”任平的深沉只是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对于像郑小凡,黄嫣嫣这种非常要好的朋友来说,他还是愿意和他们多说点话的,其实,说到底,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渴望有人了解的,只是,每个人不同的性格决定了别人接近自己的难易程度!显然,对于外人来说,任平是非常不容易接近的。

    “恩,我遇到她了,现在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能像好朋友一样了!我想好好珍惜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任平继而又说道。

    “什么友情啊!屁话,如果还爱着,那就别想太多,爱就是要拥有,就是给她幸福,就是不顾一切的去追求。”郑小凡突然来这么一段着实让任平大吃一惊。

    “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什么,更别说幸福,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她的心中有我的一隅之地。好了,不说这个啦,给我说说,为什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不会又是脑子哪里坏了,要我帮你修修吧!哈哈”任平其实不愿意多谈自己的感情,感情在任平心里是一道永恒的疤痕。

    两个人说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电话,这可是创了郑小凡通话史上的纪录了!其中尤以郑小凡说的多,他像任平抱怨说自己怎么无聊孤单寂寞空虚冷啊!直说自己相思成疾啊!郑小凡就像个小孩,似乎受了委屈,把一肚子的委屈说出来想要得到大人的理解。但是,任平一直闵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听郑小凡抱怨完,最后任平就给了他两个字“活该”,任平取笑他说,是他小时候好日子过惯了,人品用光了,现在到了还人品的时候了!两个人就是喜欢这么开玩笑的。任平给他分析说郑小凡是闲出病来了,最好的方法就是马上找点事做,只有忙起来这样才可以不让自己有那么多时间想闲事,想闲人。任平还劝郑小凡趁着年轻趁着有时间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尝试一下一个人的旅行,在旅途中发现自我,了解自我,说到这里,任平还颇有感概的说道,很羡慕郑小凡有那样的条件,有那样的时间,有那样的自由。

    最后,两个人又说了说其他几个人的情况,翔宇与周雅在成都工作,在用自己的力量来为家里承担起一份责任。其实,中国的大部分农村的大学生都会在暑寒假自己找工作,很自觉的承担起原本还不属于他们的责任,这就是农村大学生的自觉性,也是生存逼着他们产生的自觉性。王子兴回家考驾照去了,他家住在城市的,听说每天顶着酷暑去学车,他想在一个暑假里拿到驾照。姚婧听说在家帮着她爸妈卖东西,每天忙得也是不亦乐乎!而任平在广州住下了,陪陪他爸妈,偶尔也会找找兼职做做,不久后还得回他的老家张家界看看,因为家里还有两个老人---他的外公外婆,每年的夏天,任平都是成都---张家界----广州来回跑,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这就是他们众人各自的暑假,也许在学校众人都是一样的生活,但是一分开,回到家,因为家庭不同,环境不同,性格不同,所以才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

    挂掉电话后,郑小凡也想了很多,他不能这样过他的暑假了!郑小凡心里也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

    第二天晚上,郑小凡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聊天看电视。

    “老爸,我想出去找点事做,两个月就这样闲待在家里也不行啊!”郑小凡一脸郁闷的对着他爸说

    “叫你考驾照你又不考,你不是说要考研的吗?在家看看书就行啦!”老爸还没说话,老妈倒是先抢着说啦!

    “考研还是几年后的事,现在急什么嘛!”

    “怎么,你终于待烦了啊!怎么不找你那些老同学去玩玩啊,也不去看看你的高中老师们?”郑爸笑呵呵的对儿子说道

    “呜。。。玩的好的老同学很多都没回家,回家了的也忙着做事,高中老师不是在家坐着的嘛!天天能看到,还有啥好看的啊!”郑小凡朝他老妈嘟着嘴说。

    “哈哈。。。。”一家人都笑啦!

    “那你想做什么啊?去老爸公司做点事吧!”郑爸和蔼的说道。

    “我不去你公司,在你们公司我还不是个少爷一样。”郑小凡顿了顿,然后又坚决的说道;“我要自己找点事做,像我的室友们一样,做做暑假工。”

    其实,郑小凡本来是想听任平的建议,出去走走,到处看看,只是,他从来没有一个人出去旅游过,一方面他认为单人旅途太无聊,他心里又害怕孤单,另一方面,他胆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叫他一个人到处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虚。于是,就取消了这个打算。后来想是不是听老妈的话,去把驾照考了,可是,一看到天气这么热,想想还是 留到寒假吧!对于从小生活优越的郑小凡来说稍微还是带着一些少爷习气的。所以,他的安排是先做一个月的暑假工,然后,去任平家乡张家界找任平玩玩,张家界是国际旅游城市,平时就常听到任平吹嘘他家乡的美丽,犹如仙境,所以必须得去看看,最后,就和任平一起回成都,就这么圆满。

    “呵呵,没想到大学一年还是成长了不少嘛!行啊,自己这么大了,也该出去锻炼锻炼了,也让你知道挣钱的不易,不过,别只做两天,就叫苦叫累的,那样,老爸可真就看不起你啦。那你自己找事做哦,我可不管你啦!”郑爸摸了摸郑小凡的头,笑呵呵的说道。

    “行,你就放心吧!”郑小凡很开心,在这个家庭里,他感觉很幸福,他爸妈从来不决定他的事,很多时候都是从旁指导,决定权永远在他自己的手上,而老爸老妈总是会鼓励他,就连高考填志愿这样的人生大事,他们也都只是给他建议。郑爸一直告诉他的是:人生其实就是一个选择与负责的过程,自己的路自己选择,自己的选择必须自己负责。所以,郑爸郑妈也从来都没有给郑小凡的未来生活做什么规划,郑爸甚至都没想过让他接班他的公司,他说,等他年老后,如果小凡不喜欢做商业,他就把公司卖了。郑小凡知道,在他爸妈的心里,最大的希望就是他能够过的好与快乐,就这么简单而已。在这样一个家庭环境下,郑小凡也早已习惯了安排自己的事,只是,还未满20的他缺少了一种对社会的体验和一个人生活的勇气,时间会教会他慢慢成长的。

    在家里蛰伏了一周天之久的郑小凡终于在上午10点多第一次走出了家门。他要出去找事做了!在踏出电梯的那一刹那,一股热浪袭来,郑小凡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我靠,沈阳的天真是见鬼啦,是要把人烤焦的节奏啊!”郑小凡心里忍不住暗暗的骂了一句,阵阵热浪让郑小凡心里有想回家的冲动,不过,所谓的人要脸,树要皮,昨晚才对老爸立的军令状,难不成今天还出师未战便要被斩首示众?况且,在家里一周已经快把自己逼疯了!大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太阳还不是一样,人家都受得了,难不成自己就受不了?咬咬牙,郑小凡还是毅然决然的往前走去。

    晚上,躺在床上的郑小凡有种虚脱的感觉,在外奔波一天,火热的阳光将郑小凡的身体烤下了一层油,不过,幸好也算是稍有收获,跑了大半个沈阳,终于挑中了一个相对来讲还算满意的工作,在一家超市当保安。其实在郑小凡眼里看中的是超市里的空调,不用受暴晒之苦,至于工资啥的,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于是,从第二天开始,郑小凡便过上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刚开始的几天,不一样的生活总是充满着新鲜感与兴奋感,郑小凡终于开始了他的第一份工作,想到终于可以自己亲手挣钱就兴奋不已。像郑小凡这样的年青人都已经有了很强的独立意识了,而衡量一个人是否独立的标准便是经济上是否独立,所以,这些年轻人都会为自己能挣钱了而会有一种成就感,虽然,因为郑小凡家境的优越使他在这方面的意识有点淡泊,但是他还是没有完全消失的。

    当新生活开始进入正轨,却还没有成为一种习惯之前,郑小凡又陷入了新的烦恼中,主要是他开始厌倦了他的工作。他感觉自己每天就是一具僵尸,徒具干枯的。超市的种种规定严重限制了他的自由,他觉得他被扼杀了!每天上下班经理都会训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那么几句陈词滥调,简直比他的辅导员还啰嗦。“不就是个小小的超市经理嘛,有个人模鬼样的还真把自己当个官啦!”郑小凡常常在心里骂着那个天天在他面前趾高气扬的经理。其实,郑小凡不懂的是在中国都是这样,每天训话那是形式,不管事做的怎么样,形式是要有的,至于经理嘛,手下管着一群人,当然要有个官样啊!中国人的官瘾那是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有机会,当然得试试么!训话便也是其中的一种身份的象征嘛!

    上下班训话还不是让郑小凡心里最烦闷的,最主要的是上班没有什么事做,就在超市里走来走去,翻翻这个,看看那个,刚开始的几天倒还是挺有意思的,就当做自己在逛超市,可是,时间一长,那就觉得没意思了!而且有时候,他躲在一边玩手机或偷懒,总会被比他高一级的巡视员发现,命运之神似乎总是不会关照他这个失意的人,常常因此挨批,这令他超级不爽,曾有几次都有一走了之的冲动,不过,强烈的自尊心总是又把他拉了回来。“反正就一个月,就让你慢慢折腾吧!”他就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他每天又多了一件事,那便是算日子,他总害怕自己少算一天,那就意味着多受一天罪!后来,随着最初的几天过去了,郑小凡也渐渐有点习惯了,他和其他一些工作人员混熟了,本来郑小凡就是天生活泼,能言善辩的那种人,所以,大家也都蛮喜欢他的,常常会聊聊天就过去了,没有之前那样难过了!不过,他还是希望时间快点过去,那样便能够早点回到成都,回到那个有他眷恋的人的城市。

    “咯,2400,你自己数数,小伙子不错嘛,一个月倒是做过来了!挣钱不容易吧,还是回学校考研考博,那样,以后就没有人可以轻易训你啦!”胖胖的经理一反常态和蔼可亲的对郑小凡说,把一沓红红的毛爷爷递给了他,因为他是临时工,所以没有工资卡。

    “谢谢叔叔啦!”郑小凡受宠若惊的说道,他突然觉得这个平常被他在心里骂过上百遍的胖经理实在是个好人,这样,他倒颇觉得过意不去啦!幸好,以后也估计难见到了!年轻人就是这样,只要你对他表现出一丝丝的善意或关心,他都会心怀感激,甚至是平常的一些不好印象也会一扫而光的。年轻人是善变的,年轻人也是不会记小仇的。

    郑小凡双手接过那一沓钞票时,鲜艳的红色刺红了双眼,突然觉得这不仅仅是代表的钱,更是代表的时间与汗水。虽然只有少少的24张,但我们应该知道这对于一个青年学子的意义,我们能理解郑小凡晚上把自己关在房里数了一遍又一遍,亲了一下又一下的行为了!他当然不是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恰恰相反,从小富裕的他几十张钞票都数过,都花出去过,还会在意2400块钱么?有时候,等价的钞票却有不一样的意义。

    工作终于完了,先好好休息两天,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在说,郑小凡这样想着。

    距离假期结束也只剩下不到20天了,郑小凡原本计划去找任平的,打电话给任平,任平告诉他,他不在张家界,正在外面东飘西荡呢!郑小凡只好打消去张家界的念头了。有时候,郑小凡是蛮羡慕任平的,有一颗独立强大的内心,有两三样始终挚爱的东西,还有一颗想走就走的心,简简单单,想做就做。“我永远是无法做到任哥那样潇洒咯!”郑小凡心里想,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羡慕着他,人啊,总是会看到别人的好处,总是会羡慕别人的生活,这难道便是所谓的旁观者清么?

    “接下来半个月怎么过呢?回成都好不好?”郑小凡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成都那便离不开周雅啦!“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啦?”自从工作后,郑小凡心中并没有太想周雅,只是,现在,一闲下来,周雅的身影自然而然的又蹦了出来,那是一种止不住的思念!郑小凡拿着手机打开的是电话薄一栏,滑上去又滑下来,滑到雅雅名字前,停了良久,想按下去却又有点胆怯,纠结良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这样,对着电话薄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小凡终于闭上眼随手一滑,当做不小心拨出去啦,几秒钟后,“您好,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在拨。”郑小凡拿着手机一阵发呆,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又开始担心起周雅了,难道出事了?还是,她换手机了没告诉我?总之,感觉很复杂,坐立不安,心烦意乱。郑小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周雅来到了他的身边,可是,他却怎么也抓不住她。。。

    “苍茫的天空就是我的爱。。。”激扬的歌曲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郑小凡,随手拿起手机接了!一分钟后,郑小凡从床上弹了起来,看起来还是睡眼惺忪的样子,“龙翔宇,我告诉你,如果雅雅出了任何事情,我宰了你,我马上回成都,就这样。”挂了电话,郑小凡以光速洗脸刷牙穿衣服,然后订飞成都的机票,最后,又让他老爸往他的卡里打入2万块钱,就直奔机场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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