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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狂乱 第二十二话 爱一个人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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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六十八章至七十六章,故事均为在可能范围内的杜撰。所以恕没有相关史料可引用。当初并没有在斯醇的总体构想中有过这个故事,是随着时溥小妾刘氏的出场,并对她这个人物做了些改动的情况下自然生发的一个故事。雷人也好,弱爆也罢,其中朱温是有些颠覆传统印象的表现,但跟本书中的朱温是相承的。突显的是朱温与张惠的情感线。行文至此,斯醇想此书大有可能以感情线为终。

    故事发生在894年的春节前后。过年之前张夫人收到了来自潜在情敌的问侯贴。而她对一切还懵懂无知。看出来朱温带出来的人口风很严,也看得出来朱温对张夫人保护得很好。饶是这样,张夫人还是听说了关于刘婵儿的一些事,但这些事很边缘,跟朱温扯不上关系。茶余饭后的夫妻闲聊中,朱温对张夫人毫无目的性的追踪八卦新闻,反应明显过激。如若不是心中有鬼,如若不是心中有愧,如若不是心中有惮,如若不是不忍亵渎伤害,朱温怎会有此种表现?以他心思之深,他料到那个女人不是个好惹的,他想保护心中真爱,可谓是心细如发。先婉拒来访在先,又故作轻描淡写地劝张夫人不要以名贴为意,并不惜在大年宴会上避免掉张夫人与刘婵儿照面的机会。可是“最爱我的人伤我也最深”,该来的总会来。朱温不可能总躲得掉那个处心积虑的嫉妒女人。

    培根在他的《论嫉妒》一文中,写道“人类的各种情感之中,除了恋爱与嫉妒,再没有能令人入迷着魔、神魂颠倒的了。这两种情感都包含着强烈的**,从而产生虚幻的意象,并且很容易进入世人的眼中,尤其是降临到所爱所嫉的对象身上,这些就是导致蛊惑产生的关键,假设世上真有蛊惑这种事的话。……嫉妒行为发生时,嫉妒者会将灾难投射到他目光注视的地方。”

    刘婵儿现在就是一个标准的嫉妒者。虽不是个标准的恋爱者,但是单恋也足以让她独占这世间最“令人入迷着魔、神魂颠倒的”的两种情感了。按培根所说,有一种就够受,现在她两种兼俱,她该是个什么样子的?恐怕是“别有忧愁暗恨生”了。

    佛堂客房相遇,是碰巧还是有意?这只有刘婵儿知道了。貌似亲切的家长里短,实则是刘婵儿对张夫人的明枪暗箭。这里有四个点。一是生辰,二是长相思,三是绣字,四是朱温没听到但后来在张夫人口中得知的拜访被拒。其中生辰和绣字是个关键。刘婵儿套出了张夫人的生辰才有了后来的巫蛊,说出绣字之事才直接引发了张夫人的猜疑。巫蛊后面再说,先说绣字。前面已经写过徐州之夜时朱温的衣着特色,衣领上有束带,束带顶端内侧有一个小巧的“惠”字。张夫人秀外慧中,也大有小女人的心思,在丈夫的衣服上绣上自己的名,想是让丈夫对自己念念不忘之意。但一个绣字对一个被美色诱惑将要出轨的男人来说是没什么作用的,相反却成了另一个女人窥探他们夫妻情密并用来中伤张夫人的工具。绣字的位置很隐密,如果不是离得很近,如果不把衣领解开,甚至如果没有肌肤之亲,那个女人怎会知道这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东西?话已至此,想必张夫人立时就明白了,原来什么拜访,什么长相思,都在有所指。朱温爱听长相思,原来那女人就是听自己丈夫说过,那女人早就想见见她这个正室夫人,原来先前都是被自己丈夫挡下的,没什么事他干嘛要挡下?张夫人此时心中已不知做何想,原本的一脸幸福已经消失贻尽,只能在刘婵儿嘲讽得意的注视中受辱。

    朱温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将做何解释来渡过感情危机?有道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在这里,大气女人张惠没有给丈夫解释的机会,因为她深知以上的至理名言。况且她在独自用午饭的时间里已经把事情梳理了一遍,对于事实她心知肚明,对于如何处理,她成竹在胸。她不打算一上来就宽容丈夫,而是先绵里藏针地谴责他。谴责用了追忆往昔的方式,夫妻情份从那时到现在,全篇只在说“我”怎么样,却没说一个“你”怎么样,但这份谴责比指着鼻子大哭大骂来得份量更厚重,其实是在说相同的事我做到了,而你没做到。而且她拒绝朱温给她拭泪,这也是指责他的外在表现。朱温不傻,重责之下,急于辩白。这可能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觉得我跟另一个女人有过一次能说明什么,我跟她没感情;女人则觉得你跟她有了肌肤之亲便是心生二意。所幸朱温了解些女人的心理,要不然就不会将此事再三掩盖,也所幸张惠了解些男人的心理,要不然也不会在朱温苍白的辩白下宽容朱温。第一回合完毕,张惠小胜,朱温心有重压。第二回合悉心劝说。朱温受到指责还是试图解释,但语气已经甘拜下风。这既来源于他平常忌惮夫人的习惯,也来源于事件本身的理亏。张夫人及时制止了丈夫的解释,反而站在丈夫的角度来解释这件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知道你为我好,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悔悟的态度值得表扬。但我警告你这种事以后你别干了!朱温此时已经防线大退,只剩下唯唯喏喏地反省。第三回合才到了大度宽容的时候。张夫人借当日祈福的风俗,给朱温下了个套。她主动把自身放低,表面上请求丈夫成全她,实则是说这次我原谅你,但你以后必须要对我一心一意,别忘了今日祈福发生了什么事。三个回合下来,张惠完胜,朱温也没有落荒而逃,没激起一点朱温的叛逆,反而让朱温感激涕零俯首贴耳。

    由此看来,一个女人拥有智慧对自己的幸福将是多么重要。而一个男人拥有一个如此贤妻又是多么难得,值得一生珍惜。

    刘婵儿在爱和嫉妒之间挣扎怀恨,张惠在丈夫的爱和背离之间伤感隐忍,朱温在一夜情和真爱之间意乱难堪,爱一个人真的好难。

    巫蛊之事将放在下一话里解释,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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