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宾死于内斗,朱珍被朱温所杀,宣武军连损两员大将,全军上下人人自危。为振军心,朱温亲至徐州战场。但这次注定还是拿不下徐州。除了天气和军心的原因,还因为徐州以外的世界更加混乱,更加复杂,也有了更多诱惑,使得朱温的内心非常犹疑,决策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清楚。
他想拿下徐州,可是淮南的混乱好像是渔利的好时机,出兵淮南时却丢了邢州和宿州;新仇旧恨又让他禁不住张浚的鼓动和联合,要铲除李克用;在声势浩大地讨伐李克用的行动中,潞州的轻易获得又让他对近在咫尺的泽州欲罢不能;泽州之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阴地关大战再次昭示了讨伐李克用的行动是由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打的一场错误的战斗,所幸朱温在行动过程中预感到它失败的必然性,及早撤出了战斗。但他的狡诈多谋又让他认识到这应该是教训魏博的一个好机会,一是好找借口,二是趁李克用正忙不会插手他用兵。所以魏博之战再所难免,还好这一连串的战争中,唯有魏博之战是最有成效的。
见《新五代史》文:是岁,宗衡为其将孙儒所杀,儒攻杨行密于扬州。淮南大乱,行密走宣州,儒入扬州。大顺元年春,遣庞师古攻孙儒于淮南,大败而还。四月,宿州将张筠以宿州复归于时溥,王自将攻之,不克。
又《旧五代史》:至是,宰相张浚私与汴交,王厚之以赂,浚为汴请伐河东。唐诸大臣皆以为不可兴师。浚挟汴力,请益坚。天子不得已,许之。五月,以浚为太原四面行营都统,王为东南面招讨使。然王不亲兵,以兵三千属浚而已。浚屯于阴地。河东叛将冯霸杀潞州守将李克恭来降,遣葛从周入潞州。李克用遣康君立攻之,从周走河阳。九月,王如河阳。十月,天子以王兼宣义军节度使,遂如滑州,假道于魏,以攻河东,且责其军须,亦所以怒魏为兵端也。魏人果以谓非兵所当出,而辞以粮乏,皆不许。于是攻魏。十一月,张浚之师大败于阴地。
其中关于孙揆,见《新唐书》文:孙揆,字圣圭,刑部侍郎逖五世从孙也。第进士,辟户部巡官。历中书舍人、刑部侍郎、京兆尹。昭宗讨李克用,以揆为兵马招讨制置宣慰副使,既而更授昭义军节度使,以本道兵会战。克用伏兵刀黄岭,执揆,厚礼而将用之,曰:“公辈当从容庙堂,何为自履行阵也?”揆大骂不诎,克用怒,使以锯解之,锯齿不行,揆谓曰:“死狗奴,解人当束之以板,汝辈安知?”行刑者如其所言,詈声不辍至死。昭宗怜之,赠左仆射。
关于李谠,见《旧五代史》文:李谠,河中临晋人。少时游秦、雍间,为人勇悍多力,甚有气谊。唐广明初,黄巢陷长安,谠遂得仕于其间。巢以谠为内枢密使,盖谠曾委质于宦者,出入于宫禁间,巢以此用焉。其后巢军既败,谠乃束身归于太祖,署为左德胜骑军都将。从太祖讨蔡贼,颇立军功。及东伐兗、郓,以所部士伍俘获甚众,改元从骑将,表授检校右仆射。郴王友裕领兵攻泽州,时太祖驻大军于盟津,乃令谠将兵越太行,授以筹谋。谠颇违节度,久而无功。太祖遣追还,廷责其罪,戮之于河桥。关于李重胤,见《旧五代史》:李重胤,宋州下邑人。状貌雄武,初在黄巢党中,推为刚鸷。唐中和四年五月,同尚让、李谠等率众至繁台,与太祖之军相拒。及巢寇渐衰,乃率众来降。太祖素识之,拔用不次,署为先锋步军都头。与胡真援河阳,逼怀州。重允以部下兵突之,射中蕃将安休休。又令与李谠率骑军至陕,应接郭言,回次渑池,破贼帅黄花子之众,改滑州夹马指挥使。蔡贼围汴,重允以步兵攻下三寨,掳获甚多。太祖大举伐宗权,俾重允以滑兵为先锋。及东讨徐州,下丰、萧二邑,转右厢马步军指挥使。大顺元年秋,从郴王友裕收泽州,与晋军战于马牢川,王师败绩,回守河阳。太祖谓诸将曰:“李谠、重允违我节度,不能立功,颇辜任使。”于是与李谠并戮于河桥。
关于罗弘信,见《新唐书》:罗弘信,字德孚,魏州贵乡人。善骑射,状貌雄伟。为裨将,主马牧。魏有巫告弘信曰:“白头老人使谢君,君当有是地。”弘信曰:“神欲危我耶?”文弁死,众曰:“孰愿主吾军者?”弘信辄曰:“神命我矣!”众环视,以为宜,遂立之。诏擢知留后,再迁节度使,加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豫章郡公。朱全忠讨黄巢,饷粟三万斛、马二百匹。秦宗权乱,复诏弘信以粟二万斛助军,未输,检校工部尚书雷邺来责粟,弘信素胁于牙军,擅杀邺。全忠以檄谯让,弘信不敢报。大顺初,全忠讨太原李克用,遣将赵昌嗣见弘信假粮马;又议屯邢、洺,假道相、卫,弘信不纳。
朱温在这两年间的战斗比较混乱,他的首要目标是夺取徐州,却又在这个过程中与淮南,与河东,与魏博攻伐不断,胜少败多。按理说,以朱温的实力和第一次的实践,出兵灭掉魏博不成问题,但他为何采取的是先兵后礼,拉拢罗弘信的方式呢?斯醇理解还是考虑到河东李克用的关系。魏博的战略位置对于这两个仇家来说很重要,朱温拉拢了罗弘信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屏障,若战事来了,他不会马上直接面对仇敌,有缓冲的时间和地带。这比自己直接拿下魏博要好许多,若魏博成了自己的,那么朱温就会与李克用成了邻居,在实力还足以与之抗衡之进,仇敌紧邻的滋味并不好受,那是在方便李克用随时向自己捅刀。罗弘信数次表现不太听话,依照朱温的性格,年也不过就渡黄河去找他火拼,他应该一开始是想灭掉魏博的,而结果却是欣然接受魏博的降服,并主动认了个“六兄”,而且此后每次接受罗弘信的资助都是当着使者的面恭敬至极。这中间应该是有高人给了他建议,虽只是廖廖数语,朱温却幡然顿悟,舍张夫人又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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