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追剿黄巢,终于把黄巢撵得再无还手之力,徒留一口气躲进深山。而李克用也把自己搞得人疲马乏,再也打不起精神去搜罗黄巢。否则也不会留下黄巢的脑袋让时溥捡了便宜。
李克用返回经过汴州,朱温虽然与李克用并不情投意和,但李克用是朝廷派来帮助朱温等人剿匪的, 这么多人看着,而且不需要多大的诚意,甚至不需要诚意,所以面子上说什么也要拿出极大的热情邀李克用到城中来撮一顿,名为犒师。在热闹非凡的犒师宴上,出了一些意外。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关键看当事人怎么看。但更关键的是当事人朱温不认为这事可以忽略,俗话说再一再二,绝无再三再四,尤其是隐忍不发的状态对于朱温这个内心其实很暴燥的人来说,已经到了极限。况且朱温当时年轻气盛,再加上杨彦洪这个狗头军师的忽悠,朱温爆发了。于是在那个暗黑雨夜,上源驿发生一场类似黑帮火拼的争斗。
见《旧五代史》文:“五月甲戌,帝与晋军振旅归汴,馆克用于上源驿。既而备犒宴之礼,克用乘醉任气,帝不平之。是夜,命甲士围而攻之。会大雨雷电,克用因得于电光中逾垣遁去,惟杀其部下数百人而已。”
朱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这个严重不在于他没干掉李克用而让自己在朝中的地位陷入被动,在天下人的口中成为理亏的一方,而在于他给自己结下了一个世仇,这个仇恨贯穿在他们的戎马生涯中,在他们二人都死后也没能消除。李克用临死前告诉他儿子一定要灭梁报仇,他的儿子不负其父所托,最终杀掉朱温的儿子夺得大梁天下。
关于李克用在宴会上怎样“乘醉任气”,具体细节史料没有记载,但肯定是说了一些有伤朱温及宣武军脸面的话,最有可能的是提及了朱温本人也不愿及的“匪军”经历。而那个在这个故事中一闪而过但成为亮点的杨彦洪,实在是悲催至及。恐怕他到死也想不到他自己的馊主意害人更害己。
这个事件中有没有朝廷的事呢?不好说。有的朋友认为是朝廷暗中指使朱温找个机会干掉李克用的,为的是怕李克用尾大不掉,否则以朱温当时的实力和朱温的心计没有那个胆量和必要去惹李克用,他应该想得到杀不了李克用的后果。但斯醇想,不应把朱温做为一个自始至终都狡诈到心思特别缜密的人来对待。他在年轻的时候,由于经验能力等各方面原因,也会失误,也会打败仗,也会不计后果地像在萧县打架斗殴一样冲动。所以斯醇觉得在这件事中朱温个人的因素还是很大的,对于朝廷参与其中持保留意见。
没杀掉李克用,反而送掉了杨彦洪的性命,懊恼不已的朱温在一身冷汗中才想到了这件事的另一面:谋杀未遂,被害者李克用还活蹦乱跳,这事该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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