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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文
第26节 第二十六节
“哎?”一忽,汪儒铭开口之际,竟然乐了。“那天,你回家看孩子,没去公安医院去慰问慰问咱那被捅了十好几刀的革命战友呀?那叫惨!你知道他是干甚麽的吗?连我也是刚他妈长见识。原来,在咱刑警的行当里,不仅有跟三教九流、‘线人’、‘耳目’千丝万缕联系的‘特勤’,居然还有开典当行的,就是开当铺,算是咱公安机关控制各种销赃渠道和搜集情报的站点。你说,够他妈神不知鬼不觉的吧?整个跟先前的地下党没两样儿。”
“是嘛——”这一说,也便让吴小平长了见识,惊讶得直翻白眼儿。
汪儒铭又变得感慨起来:“以往,没参加公安工作以前,还真料不到,咱人民政府有这麽多道道?整个地下工作的干活,无孔不入!”
“那当然了。”吴小平顺着话茬儿悬乎。“毕竟得维护政权的稳固,保平安嘛,不多想点儿办法还行?”
“说的是。”汪儒铭依旧没从感慨中脱身出来,同时,把手下意识地去摸别在裤腰带上的手枪,愈加感到心里有谱,笃定。“唉,干上警察才他妈知道,权力这玩意儿,有多了不起?别说哥们儿以往从不知道怕谁了,现如今,腰里别着‘盒子炮’,见任何人都不吝,觉着特踏实。难怪咱伟大领袖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呢,绝对是经过长期武装斗争的经验总结。”
见他话头越扯越远了,吴小平不禁瞟了一眼手表,意思是,时候不早了,该结帐走人了。毕竟,有任务在身,耽搁不起,马虎不得。
出于老习惯,汪儒铭掏钱准备结帐,之后,再回埋伏地点,守株待兔,静候金平及其小兄弟们出现。
这时,有几个大老爷们儿晃晃悠悠地走进来,均象是日子过得不赖,个个挺着将军肚,嘴上叼着烟,一副牛逼烘烘、志得意满的样子。
“哎,那不是‘老旦’吗?”吴小平先认出来。
“‘老旦’——”汪儒铭扬起手,大声招呼。
闻声,其中一人扭回头,见是他们二位,不由一笑,带着中年人特有的缓慢步伐,晃悠过来:“怎麽着?小哥俩在这儿撮饭哪?够闲在的。咦?怎麽没上酒啊?”
吴小平诡秘地眨眨眼,意思是有任务。
“老旦”者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尽兴。我还得陪别人,都是平时给咱们提供线索的‘线人’和‘耳目’,得小心伺候着。以后再聚吧。”
说罢,准备走开。
“哎,‘老旦’,坐会儿。”汪儒铭可不想放过这天赐的良机,脑瓜子转得飞快。“有事儿请你老人家帮忙呢。”
“老旦”者略感意外地把眉毛一扬;“甚麽事儿?你们俩未来的干将,整个新警察堆儿里的佼佼者,找我帮忙?不是骂我吧?”
这麽玩笑着,人却已经坐下来。然后,“老旦”者冲那几个一起来的大老爷们儿挥挥手,表示有事儿,暂时耽搁一下。
“老旦”者刚刚说的溢美之辞,并非恭维这二位小字辈儿,汪儒铭和吴小平俩人在从警的几年里,还真作出了令人羡慕,尤其是同行们刮目相看的斐然成绩,案子没少破,要犯没少抓,而且,还都是大案子。
至于被他们称作“老旦”的人,其实姓王,属于跟当初教他们学手艺破案的师傅老孙头一辈儿的前辈,专门负责“特勤”工作,手底下掌握的“线人”和“耳目”,以及形形色色的社会关系海了去。
其实,汪儒铭也是见着“老旦”的人才想到,为何不利用人家前辈手中的庞大的关系网络,帮着寻找金平一伙呢?要知道,打听这类事,那些充斥于社会各行各业,特别是底层犄角旮旯的人,才最有发言权,能耐也最大,整个无孔不入,无所不在。起码,总要比你警察埋伏“蹲坑”儿和正大光明地扫社会面来得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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