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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十八节
法医结束了自己的高论后，出于老资历的习惯，根本没有想要征询其他人见解的意思，同意或是反对，而是顾自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再仰天徐徐地吐出来，并凝神目送着那缕缕烟云袅袅地向天花板漂移浮升而去。
与会者们没一个吭声，脸上均阴云笼罩，发愁得要命。因为，仅凭这些有限的证据作判断，还不足以准确地锁定凶手，连确定侦查的方向也没谱。
“他妈的，整个一没着没落儿，一点儿有用的线索也没有，真够邪行的！赶紧联系去儒铭单位了解情况的人，让他们做事麻利点儿，别老是磨逼蹭痒的，耽误事儿。”吴小平都快要急疯了，禁不住失态地嚷嚷起来。
作为全市刑警的头儿，面对这份扑溯迷离的状况，此时的二级警监还真有点儿焦头烂额，感到无从下手，既摸不着案子的脉络，也按不着行凶者的命门，其动机和目的均不明了，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吴小平很了解自己的这个才刚大病初愈不久便横遭重创的铁哥们儿，人虽说是脾气急了点儿，可为人正派，仗义疏财，除了工作敬业，就是好讲哥们儿义气。甚至，连家都能放在第二位，不管不顾也在所不惜。
因此，他估摸着，这绝不是一件普通的案子。直觉告诉他，倒真有点儿象是故意报复和恶意伤害？并且，一准跟他儒铭哥们儿有着直接关联，即直接的因果关系，不过就是眼下还尚不为人所知罢了。
本来，自迈入高级警官行列后，他吴小平已不再具体担任哪一案件的侦破了。一般，都是处于指挥的位置，负责决策行动的方向，或是主持会议研究案子，再不，就是上情下达，起发布上级领导指示的传声筒作用。毕竟不是神仙，分身乏术。
不过这回，可不一样，鉴于受害者是自个儿多年的好友和铁哥们儿，震惊之余，愤懑之下，他不免动了想亲自操刀的念头，便主动请缨，请求市局党组，同意由他负责此案的侦破。当然，职责所在，别的案子还得照样操心，兼顾着管。谁让你是领导？连月例的银子也拿得比别人多呢？该着忙乎。
会前，他郑重其事地向分管局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本来，他是有所准备的，认为领导不一定会同意。因为，自己毕竟是全市的总刑警头，需要操心劳神的案子太多了，而现时发生的每一件重大案子，他都必得亲自过问，并指挥调度。
不料，他刚跨进门儿，就意外地瞧见市局一把手也在，正神秘兮兮地跟副手商量甚麽事呢。并且，一听他这话，竟马上满口答应，连二话也没有！
“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一把手这样审时度势地开场白，袅袅香烟在他那久经风霜的脸前和灰白色的头顶上盘旋回绕。“因为，毕竟汪儒铭原先是咱们的人。而你和他，又是一起走进公安队伍的，有一份老交情。听说，当年你们俩还是搭档？这就更不足为奇了。人嘛，谁也都有感情，尤其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是不是？”
吴小平严肃地点点头，表现出军人般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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