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散了，文煦一人收拾清理饭桌后回到自己书房，几个大人重回客厅喝茶，叙谈中，谈锋渐趋于尹雯。佟自立轻摇上身，眯着眼微笑说，“我说小雯，你这宝贝儿子这一走就是不短日子，孩子年纪不是很小了吧，今年多大？”
尹雯回道，“到今年国庆满二十四。”
杜适立时心想，“比雅芳大五岁。”
佟自立接过去，“说的是呢，就不想想，儿子不一定年年回来见你。即便回来，也是蜻蜓点水不多日子就走。你就没先在国内给思谋个女娃？人去了国外，这种事就不易了，难道等孩子给你领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媳妇回来？”
田青接了过去，“这倒是正话，是该上心的呢。”
尹雯回道，“文煦有女朋友了，小他两岁，也是**的。”
杜适一愕，时才温在心里的东西，像触在什么上，滞住了。
尹雯说着起身，去儿子书房取来一本小相册，翻到一页，指着里面一位女子给三人说，“就这张。”
佟自立将相册拿去，和田青一起边看着说，“精神着呢。” 又递回给尹雯，“来，给杜适也看看，传阅，传阅，哈哈……”
田青也开心地笑，“孩子已经有了人，往后小雯你就省心了。”
尹雯唇角一个微笑，没有佟氏夫妇畅兴。杜适和尹雯隔着一张茶几，他在侧身接过相册时看她一眼，瞥见了她发间有根白丝，刹那中，只觉得岁月冷然袭来，心头不由一个寒战，忙用牵强的微笑将这感觉挥开了去。
相册里的女子，看上去也还周正。他一边看，心里和自家雅芳比较，怎么都觉得雅芳占优，而且，能看出她两侧嘴角有点微微下拖，他近乎对相片中人有些挑剔了，心里惘惘然想，若不是和尹雯多年相隔，自己不定会把雅芳说给文煦，让两家结亲。正想着，听田青问，“女孩多高？”尹雯说，“春节假期到家里来过，不及我高，跟文煦差好一截。”
杜适心里立即有个声音，“ 雅芳一米六四，比她高不少。”这时听佟自立说，“在乎那个干嘛，人品跟学识才是重中之重。” 说着从杜适手里再要过相册，对那女子看来看去说，“好着呐，还能看出是个爱钻学问的人呢！” 说得人都开心地笑了。他又指着旁边的一张问，“这位呢，是谁？”
“是我姐的女儿静怡，命苦，来北京有年数了。我姐每次电话里说起就伤心。她结婚以后，男的酗酒不顾家，夫妻过不一起，她一个人弃家来北京，还带着个儿子，很惹人痛惜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 佟自立话刚出口突然止住，瞥一眼尹雯后转口说，“那酒徒就该让他打光棍去。你瞧瞧这女子面相，一看就是个秀气贤淑的人，好遇得着么。”
这照片，杜适刚才看时就留有印象。现在一听说，又拿回来看，同时听尹雯微叹一声，“说起来话长。她来北京两次了，头次年纪还小，是跟我姐来的，不多天就回去了。第二次来北京，直到我姐电话里给我说我才知道。她来北京后，到我这里看过两次。头次看我，个人的事没说。后来我姐电话里给我说了情况，她第二次来我细问她，才给我说了。说的时候眼泪不住，我也跟着难过。在晚辈里，让我牵心的就两个，文煦和静怡。”
这时候，窗外传进了滴沥的雨声，尹雯去拉开窗幔，呀！雨点打在阳台遮雨的锡铁板上，像奏出的琴声一样。佟自立一看表，说差不多该走了，跟人事先有约，要和田青先回去。杜适听了说，“那就一起走吧。”
佟自立过来两手扶住他肩膀，“我和田青来过这里多次，该说是常客。你呢？不行不行，应该补欠，多呆聊聊。” 一转脸问尹雯，“是不是？”
尹雯回给一个微笑，脸上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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