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世界上其它国家是否也是这样?
一到春节,就有千千万万的人挤上火车回家,一过春节,又有千千万万的人挤上火车返回工作的地方。
就像非洲野牛每年季节性的大迁徙,直搅得大地风烟四起阵阵轰响。
边境插队知青回上海探亲的路是五花八门的,大家会选择一些新的路线,借机了解祖国的不同地方。
有的知青走北安线:黑河――北安――哈尔滨――上海。有的知青走嫩江线:黑河――嫩江――哈尔滨――上海。
北安线略长,长途汽车约开八个多小时。
嫩江线略短,长途汽车约开六个多小时,但一路上弯道很多。当地人说,去嫩江有九九十八弯。不过从来没人能数清过。
这两线当中也会有些小变化,比如不走北安而走龙镇或德都(现在叫五大连池)。
但两个边境检查站是躲不过去的,北安线是在辰清;嫩江线是在大岭。
经过检查站时,不仅要检查边境居民证,还要检查临时开的边境通行证。经常有知青被拦在这两个检查站里,不得不返回去取证件。
出嫩江和北安,就上了火车,但下面除了去哈尔滨,还有另两种走法:
一是走嫩江时,在齐齐哈尔下。齐齐哈尔有去沈阳或天津的火车,那儿回上海的车票好买。
二是走北安时,在绥化下。绥化有直通大连的火车,可以从大连坐船回上海。
我和肖明第一次回家探亲,走的是嫩江――哈尔滨――上海这条线。
11月27日一早,从黑河到了嫩江,马上去火车站买票,遇到四个其它地方插队的上海女知青,其中还有一个病人,带着好多行李。她们在火车站一筹莫展,请我和肖明帮忙,我们帮她们买票搬行李,一起上了火车。
11月28日,到哈尔滨转车时,只买到了两张坐票、四张站票。
当然,那两张座位票给了同行的女知青,我和肖明只好站在火车上,整整一夜。车厢里挤得连转身都困难,上厕所要用手撑着椅背跳跃前进,实在没地方插脚就踩在别人的肩上腿上,也没人跟你计较。
肖民实在顶不住了,就爬上行李架躺着,他怕掉下来就用绳子捆上自己;我则钻进座位底下,在别人的屁股和臭脚下蒙头大睡。
凌晨快到天津时,我们找到一只箱子,两人背靠背
坐了下来,这时才感到嘴干口渴。
一路上最困难的就是没有水,不能洗脸不能刷牙。只能在火车停靠大站时,飞奔找水。我们看到有知青为找水而被丢在了车站。
11月29日,过了天津站,我和肖明终于找到座位。我把脸贴在玻璃窗上,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黄河、泰山。离上海越来越近,心里也翻腾得越来越厉害。
11月30日,早晨,窗外已有绿色,我们从雪白的兴安岭,穿过了黄土的山东河北,又来到了绿色的江南。
从黑龙江到上海,路途遥远,还可以看到各地知青回家的不同风格。
一般从黑龙江回家探亲的知青都是两只装满瓜子木耳豆油的大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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