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封江了!
白天,黑龙江上游淌来了冰块;
夜里,冻结成一片。
白天化夜里冻......,终于封江了。
江面上的冰块像一片乱石林,纵横罗列、卧立撑拄、凹凸相间,奇怪而不可尽状,呈现出它们被凝固前最后挣扎的残象。
不过,伸向江心的沙洲,守护着自己那长年静水的江湾,拦住了冰块的侵入。
在一个无风的夜晚,江湾成了一大片平滑的冰面,似一大张透明的玻璃贴在蓝色的大江上,于是冰也成蓝色的了。
我久久地趴在这水晶一样的冰上,等候那下面或许会游过一条鱼,哪怕是一只小水虫呢!
真的,它就像偌大的潜水镜,可以看到底下活着的水在流动。假如那夜有风,这江湾在慢慢凝结的过程中,就会把无形的风,用有形的冰记录下来,使你能欣赏到风的舞姿、风的花纹。
大江的急拐弯处,更令人惊异:激流,死死地拧着旋涡,在冰的这一头窜出,又潜入冰的那一头,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撞开了一人厚的冰层。它得意地在零下四十度左右的寒冰中翻滚,像一锅开水,腾腾地冒着热气。热气上浮,在半空中结成六角形的霜花,又纷纷飘落。它周围近百平方米的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霜花。
这就是黑龙江的脉搏,走近它,会感受到在冰壳的下面,裹着的是如何火热奔腾的生命啊!
卸下伙食长的重任,我参加了武装民兵的五天脱产冬训。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零下29度,嘴里呼出的白气,在两个放下的帽耳朵上,结成了一片白霜,在嘴边上结成了一圈胡子,面颊冻得红紫麻木,风吹来如刀割一般疼。
冬训内容很多:
练刺杀,有突刺、防左刺、防右刺、防下刺、连续刺、颠步刺、向后刺。
打坦克,先熟悉武器弹药:把16个手榴弹扎成一个立方形,还可以用地雷、**包、40火箭筒。再了解三大手段:砍腿,针对坦克的履带;挖眼,针对坦克的前灯和紫外线反射镜;破腹,针对坦克的内燃机和油箱。最后是把我们分成三人一组,有爆破手、
掩护、预备爆破手,进行如何设置障碍物,如何利用坦克的停顿、转弯、爬坡,如何利用坦克侧翼进行掩蔽和打击。
这次冬训还练习了打靶。
走步、跑、卧倒、瞄靶。
我趴在战壕厚厚软软的雪里,用左手托住枪,右手勾住扳机,紧紧地瞄准田野里百米外一个用板做成的人形。
训练结束,武装民兵全副武装出发去十里外的靶场进行实地打靶。
我扛着重约20斤的轻机枪走在班长施卫疆的后面,一路上只听到“嚓嚓”的脚步声。
我参加武装民兵才十几天,就捞着了一次打靶的机会,也算是很幸运了。
心里没底的是,我平时是作为机枪手来训练的,但打靶却要用56式半自动步枪。
这种枪是自动装填子弹的半自动步枪,装有折叠式刺刀,用10发固定弹仓供弹。1962年中国和印度爆发边境冲突,56式半自动步枪首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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