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回过头去,她看到若磐依旧睡在床上,根本就没有醒过来,子欣是骗她的。()《》
“狡猾的子欣,为了躲过自己的指甲,居然敢骗自己!”茵茵想。
茵茵朝卧室的门挥舞了一下手臂,那门关上了。关了门,茵茵愤怒地扭过头来,子欣已经逃到了厨房,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
茵茵像一阵风,片刻之间就飘到了厨房的子欣面前。
茵茵把子欣堵在一面墙前面,说:“子欣,你何必骗我呢?只是换一张脸而已,难道我的这张脸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子欣看着茵茵那下半张沟壑不平的脸,看着那打着绞的皮肤,自己怎么可以让自己的脸变成这副模样?
“我不要你的脸,我不和你换脸!”子欣轻轻地说。
“郑子欣,我可告诉你,我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才和你换脸的,你到底是要命还是要脸?要知道,命可比脸重要的多!”
“我都要!”子欣说。
“不可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只能选一样!”茵茵说。
“虽然我现在斗不过你,但是脸和命我都要!”子欣说。
“好妹妹,这可由不得你!”
茵茵血红着双眼,继续朝子欣伸出了指甲乌红的手,一只手抓住了子欣的脖子,一只手准备撕裂子欣的下巴。
当茵茵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子欣挥起手上的菜刀,拼命朝茵茵砍去!
子欣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可是,现在,为了保住自己,她什么都不顾地朝茵茵举起了菜刀。她甚至想:要把这个女鬼砍得粉碎。
子欣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手起刀落,那一刀从茵茵的头上直接劈下去,一直劈到茵茵的肩膀。()
眼看着茵茵的头已经被劈成两半了,可是,当那把刀划过以后,茵茵那裂开的头居然又自动合拢了。
子欣再次举起菜刀,朝茵茵的肩膀砍去。眼看已经削掉茵茵的肩膀了,那肩膀上的手已经被自己砍断了,可是。刀锋划过后,那只手居然又自动合拢了。
子欣不顾一切歇斯底里地朝茵茵一阵乱砍,可是。无论怎么砍,都像砍入空气一般,空费了一身力气,却不能伤到茵茵一丝一毫,那被砍到的地方总会马上自动合拢。
子欣的刀沮丧地掉到了地上。子欣的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看着靠在墙上累得直喘气的子欣,茵茵哈哈大笑起来。她的大笑扯动了她嘴巴旁边的皮肤,那些干瘪的皮肤上像有无数只蚯蚓在爬。
茵茵笑了一阵,说:“好妹妹,你已经砍完了,现在轮到我了。”
说完。茵茵的一只手朝子欣的下巴刺过去,那五个尖锐的指甲刺进了子欣的下巴,下巴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洞。鲜血从**里一汩汩地流了出来。
钻心的痛,痛得子欣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觉的心里火辣火辣的痛,痛得将要把自己撕裂。
茵茵想要扯下子欣下巴上的皮肤,当她正准备撕裂那光滑的肌肤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若是敢伤害我的子欣,我也一定会杀掉你的若磐!”
茵茵回过头去。看到安然拿着那把剑比着若磐的脖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当茵茵只顾着追赶子欣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安然发现茵茵听到子欣说起若磐,便回过头去担心地看,他知道茵茵一定很在乎若磐,此刻,要救子欣,恐怕只有拿若磐来要挟了。
于是,趁着茵茵追赶子欣没有注意到自己,安然从地上爬了起来。
安然推开卧室那被茵茵关了的门,走进若磐的卧室,一手把如磐从床上拉了下来,若磐跌倒在床底下,酒醒了一分,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看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说:“我怎么掉到床底下来了?”
还没等若磐反映过来,安然拎起了若磐。()
若磐睁开眼睛,看到了安然,问:“安然?怎么在这儿?”
安然并不理若磐,直接把若磐往厨房拖去。
“你拖我去哪?我要睡觉!”若磐说。
安然依旧不理若磐,直接把若磐拖进了厨房。
当若磐被安然拖到厨房,看到茵茵的背影的时候,他的酒就彻底醒了。
此时,安然已经把那把剑架到了若磐的脖子上,对着茵茵怒吼起来。
茵茵回过头来,她看到若磐站在自己面前,脖子上架着安然的剑。
若磐也看到了裸露着她的下半张脸的茵茵,看到了茵茵那长着长指甲的手正掐着子欣的脖子。
“若磐……”茵茵喊。
“你放开子欣,不然我就杀了他!”安然大声地再次喊到。
“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茵茵说,“你也休想!”
茵茵一把拧住子欣的脖子,再次朝子欣的下巴伸出她的指甲。
“你要不住手,我可真把他杀了!”安然喊到,一边喊一边把那把剑更紧地逼近若磐的脖子,若磐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条红印,一点点血渗了出来。
茵茵看到安然真的划伤了若磐,便放下了那只要换下巴的手,说:“你放开若磐!”
“那你放开子欣!”安然吼着。
“茵茵,你放开子欣吧!”若磐也说。()
茵茵现在的样子让若磐感到陌生而害怕,现在的茵茵就是一个毫不讲理的厉鬼。
茵茵看着若磐,犹豫了。
“放开她吧,茵茵!”若磐说,“你这样让我害怕。”
看着满脸憔悴的若磐,茵茵哭了起来,血红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说:“我放了她,谁放了我呢?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中了那个魔咒,又怎么会活生生地和你分开了呢?我恨她,恨她!”
茵茵的指甲再次深深地插进子欣下巴上的肉里。剧烈的疼痛席卷了子欣的全身。
安然举起手中的剑,朝若磐的肩膀刺了一剑,若磐的肩膀上立刻流出血来。
“你要是敢伤害子欣,我一定会杀了若磐!”安然说。
茵茵回过头来,看着肩膀流着血的若磐,犹豫了。
若磐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血从若磐的手臂上流了出来。
若磐看着子欣下巴上滴着血,满脸痛苦的扭曲。他想,子欣现在一定比自己还痛,而这痛是茵茵造成的。可是。他不知道,此刻茵茵心里的痛不亚于他们身体的痛。
要在自己深爱的人面前表现自己凶残的一面,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求求你。茵茵。”若磐说,“放开子欣吧!你要换脸,我和你换,别说换脸,就是把命换给你。我也愿意。”
茵茵看着若磐肩头的血,终于慢慢松开了掐住子欣脖子的手。
子欣连忙沿着墙壁跑到了若磐和安然的后面。
安然放开了若磐,紧紧地抱住子欣。
若磐走到茵茵面前,抚摸她沟壑不平的脸,为她拭去脸颊上血红的泪水,轻轻地说:“茵茵。()如果你一定要一张美丽的脸,我愿意用我的命换给你。我知道,我可以换给你。上次,如果不是你硬要我回阳间,我早就治好你的脸了。来,让我继续把没完成的部分完成吧!”
若磐捧起子欣的头,把自己的唇靠了过去。准备亲吻茵茵那枯叶一般的嘴唇。他知道,只要茵茵吸走了他体内的阳气。茵茵就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美丽的样子。
当若磐的脸快要凑到茵茵的脸上的时候,茵茵推开了若磐,大声喊到:“我不要你的命,不要!我要你好好活着!”
茵茵靠在墙上,干瘪的嘴唇紧张地扭曲着。
此时,安然已经扶着子欣回到了客厅。
茵茵推开若磐,迅速飘到了子欣的旁边,说:“子欣,只是换脸而已,你痛过了这一晚,换了我的脸,明天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你可以和安然一起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我宁愿不要命,也不要你那狰狞的脸!”子欣喊到。
“我们还是换脸吧!”茵茵说着,再次朝子欣伸出了她惨白的手臂,用那只剩骨头的手指抠住了子欣下巴上的皮肤,只等着像撕面膜一样,把这皮肤撕裂。
正当茵茵准备再次撕开子欣下巴上的皮肤的时候,若磐冲了过来。
若磐拿着那把被子欣扔在厨房的菜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说:“茵茵,如果你一定要和子欣换脸,我宁愿下来陪你。我这次一定不会手软,我一定能让自己一刀毙命。”
“若磐,你……”茵茵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若磐会为了救子欣威胁自己。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她呢?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干涉呢?”茵茵说,“我求求你,不要干涉我的事,好吗?”
“无论是你生前,还是你死后,你的事都是我的事。”若磐说,“况且,子欣是我的救命恩人。()”
看着若磐居然用自己的剑对准了自己的胸口,茵茵终于放开了掐住子欣的手。
茵茵说:“郑子欣,我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才答应和你换脸的,换了脸,你就不再是原来的子欣了,你变成了我,冥差来阳间抓魂,就不会抓你了。你可以平安度过这一世。而我就变成了你,我可以用你的脸去投胎,投一户好人家,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你不要和我换脸,那你就还是郑子欣,你的命也就不长了。不换脸,我们就只能换命了,你就拿命来和我换命吧!现在,我很郑重地告诉你,不出一个月,你一定会意外死亡的,你一定会在你二十四岁生日之前死掉的。你好好过你最后的一个月吧!我不会再来骚扰你了,等你死了,我们九泉之下再相见吧!”
和子欣说完这番话,茵茵伸出自己惨白的手,在子欣的脸上一抹,子欣下巴上的五个洞没有了,下巴又恢复了光洁的模样。
茵茵走到若磐旁边。握着若磐受伤的肩膀,伸出自己血红的长舌头,一点点舔去那鲜红的血,当茵茵把所有的血都舔干净的时候,若磐的肩膀居然止住了血,不再滴血了。
茵茵说:“明天去医院缝针吧,我只能帮你止血,其他的就不行了,这毕竟不是我弄的。谁伤的你就让谁陪你去医院吧!好好照顾黄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不平凡的孩子。他虽然怀在黄莺的肚子里,但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若磐。如果你爱我,就好好爱那个孩子。我要走了,以后,等子欣来找我了,我就再也不能来看你了。”
说完。茵茵转身离开,她直接从客厅的门上穿门而出。她走后,她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好妹妹,不出一个月,我们一定会在底下相聚的,好好珍惜你人间的最后时光吧!”
客厅里。若磐一手按着自己的肩膀,跌坐在沙发上,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茵茵的话:“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安然紧紧抱着怀里的子欣,不停地重复那句安慰的话:“子欣,别怕,你一定会没事,会没事的。”
漫长的黑夜。在三个人的沉默中,随着茵茵的离去也离去了。小山迎来了新的黎明,花丛中,早起的鸟儿已经在枝头叽叽喳喳地说话了。
安然和子欣陪着若磐去了医院,若磐手臂上的刀伤并不严重,毕竟安然只是想威胁茵茵,并没有真要砍若磐的意思。
安然向若磐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砍你的。”
“我知道,我不会怪你的。”若磐说,“你们不用陪我,回家好好睡一觉吧!一宿没睡,肯定挺累的,照顾好子欣。”
安然和子欣告别了若磐,回到了自己家里。
晚上,茵茵果然没有再来。
半夜的时候,子欣做了一个梦,她看到自己的爸爸在一片火海里开着车子忙碌,爸爸用一把铲子把火海里烧焦了的灰烬一点一点铲进车子里,爸爸的脸通红,身上仿佛也着了火。
爸爸铲了一车子灰烬后,便开着车离开了那片火海。
子欣仿佛听到爸爸的呼唤。
子欣仔细地听,她听到,爸爸在说:“子欣,你为什么不和茵茵换脸呢?就是为了保你一命,爸爸今天才被罚火海的。你就算为了爸爸,也请珍惜自己的生命,和茵茵换脸,好吗?”
“不!”子欣喊道:“我不要和她换脸,如果失去了我的脸,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那还不如死了呢!”
“孩子,爸爸希望你能长命百岁,不希望你出什么意外啊!”
“爸爸,我是不会把我的脸换给她的。如果没有了脸,我宁愿连命也不要!”
“孩子,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爸爸的声音消失在夜幕里,越来越远,融化在初冬冰冷的空气里。子欣的心里也结上了一层薄冰。
难道真如茵茵所说,自己的生命只剩下一个月不到了吗?自己真的过不了二十四岁吗?
爸爸走了,真的走了,在那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受着自己不会明白的苦难。
再过二十天,子欣就要过二十四岁的生日了。
爸爸说:子欣出生的时候,外面飘着小小的雪花,那雪花飘到医院的窗户上,生出了美丽的冰花,那一朵一朵冰花纯洁而美丽,漂亮极了。
爸爸在医院过道里等待子欣的出生,他一边着急等待一边看着外面的雪花,当他看那到窗户上的冰花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不一会儿,进行剖腹产的医生便抱着子欣出来了,说:“恭喜你,是个公主,母女平安。”
爸爸接过小小的子欣,子欣的皮肤白得如冰花一般晶莹,美极了。
以后,每年过生日,无论爸爸出车在哪儿,都一定会打一个电话回来,并且每年都会给子欣带一个小礼物,爸爸宠爱自己让妈妈都无法忍受。
去年的生日,爸爸半夜风尘仆仆地赶回家,为子欣买了一条民族风的围巾,放到熟睡的子欣的床头。
第二天子欣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床头放着一条漂亮的围巾,就知道爸爸半夜回来了,给自己带回了生日礼物。
子欣起床下楼的时候,爸爸居然已经早早地起床了,他看到子欣下楼,连忙端出一个自己亲手做的蛋糕,
爸爸拖着手中的蛋糕,对着子欣弯下腰伸出一只手来,拉住女儿的手,说:“我可爱的公主,生日快乐!这是老奴为公主亲手烹制的蛋糕,请公主殿下品尝……”
看着爸爸滑稽的模样,子欣笑出声来。
而现在,梦中的子欣,眼角却流出了两行清泪。
爸爸的声音渐行渐远,那么宠爱自己的爸爸,怎么会伤害自己呢?只是,爸爸替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自己想要的。
今年的生日,子欣还能再过吗?还有谁会和自己一起过呢?或许,等到那一天,自己该可以去到爸爸的地方,亲耳听到爸爸的生日祝福了吧!
与其孤零零地活在世上,或许还不如去找爸爸妈妈呢?子欣想。
“要有一颗勇敢的心,坚持不放弃!”五公师傅的话再次响起。可是,爸爸都已经走了,还有谁能救自己呢?
妈妈,妈妈!妈妈在哪?我会去哪?梦中的子欣,彷徨,挣扎,下一个十字路口,自己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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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里,子欣和茵茵在打架;电脑前,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看着俺写得辛苦的份上,坚持多多支持俺吧,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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