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27
那王管事和因受了司马季度之托,要问出沈舒雅耳环的来历,自是想方设法将话题往那方面引。()
“刚听外面的小厮说,小五娘刚从玉器店过来,您是去看了首饰的吧?”那管事谦恭的问道。
“是的!”沈舒雅不愿说那副不光彩的耳环的事,是以一句带过。
“是哪一家店啊?”
“东大街街尾的那个老店!”
“沈五娘真是个行家啊!”那管事的马上奉迎道。
“此话怎讲?”
“他们店虽然名气跟不上锦驰玉饰坊,但做工精细扎实却是任何店都无法相比的,我的手镯,凤摇什么的首饰大多都是在那里做的。”说着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镶玉的镯子。
沈舒雅瞄了眼那镯子,又看了看她头上的凤摇,眼里尽是不屑的神情。()
那管事见状,似要强调她说话的可信度的模样继续道:“你别看我的镯子不咋样,那是因为我们不似小五娘那样有身份,配的俱是上好的美玉,我们带的都是末流的玉质,但做工,绝对是哪里最好,不信,我给你看我的一副耳环,上好的玉质配那个店上好的做工,真的是绝了。”说着起身掀起客房旁边的一副竹帘,进了一个侧门,临走还回头道:“你等着,我拿给你看!”
等她在珠帘后和小王爷低声的说了几句话,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金镶玉的桃心耳环,那份晶莹,那种一看就让人喜欢,让人爱不释手的精致马上让沈舒雅吃了一惊:这种女子也拥有这样价值不菲的耳环?难道这耳环是自家兄长沈笴送她的?那为什么另一只沈笴要带回家呢?再说她如果是沈笴的相好,她难道不知道要背着人家妹妹一点。
两人俱是各怀心思的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都想从对方那里知道这副耳环的来历。司马季度躲在帘后也注意着她们的一字一句。
就听沈舒雅装着漫不经心的道:“倒真是一只上好的耳环,只是怎么就一只啊?另一只呢?”
那管事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这副耳环可是花了我所有的积蓄,还向唐坊主预支了一年的工钱才打的,可惜弄丢了一只!”
“你怎么不再去配一只呢?”
“以我们的收入,打这对耳环都负债了,如何还能承受?”那管事神色沮丧的说道。()
沈舒雅见那管事如此说,心下也略有不忍,于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和我兄长没有那个……?”想了一下,相好两字终是说不出口。
那管事不知沈舒雅要讲什么,待看到她满面通红的支支吾吾,终于猜到了了她想说的什么话。她疑惑的问道:“小五娘怎么会想到那上面去,你兄长贵为世子,岂是我等草民女子所能攀附的,没有的事。只是小娘子怎么会想到这一层?”
沈舒雅索性拿出另一只耳环道:“这只耳环大概是我兄长无意中拾到的吧,既然是你的,那我就物归原主吧!”
那管事道:“原来我丢的那只耳环在你这里啊,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此,我先拿去收好了。()”
等那王管事将耳环交到躲在帘子后的小王爷再出来时,就见一个婢女过来道:“王管事,前面排舞的她们有一点争议,请你去一趟,她们等着呢!”
“这帮不省心的,非要我去看吗?”想着小王爷在里面,她犹豫了一下,经不住那婢女着急的催促,她看了看那帘子,只得走了,说着又回头对沈舒雅道:“小五娘略坐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王管事前脚出门,不多久后脚梅儿就进来了。司马季度不知这梅儿怎么就蹿出来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他又不能就这样跳出去,这样孤男寡女的,到时有什么流言,他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啊。
果然,那梅儿进来和沈舒雅见了礼,就热情的说道:“五娘子,我家老太妃马上就到了,怕你等得着急,让我先过来了。她说了,他今天要让你看一曲最舒心,最优美的舞蹈。”
司马季度一听知道糟了,自己打着老太妃请她观赏舞蹈的借口看来被自己母亲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小厮受不了自己母妃的威逼利诱,把他卖了,这奴才,出去定要找他算账。只是这梅儿先到,母妃后到,她们究竟要干什么?
“老太妃费心了,倒是让舒雅受宠若惊!”沈舒雅听了梅儿的解释,心中自是十分受用。()
“五娘子就不要客气了,说不定今后都是一家人,老太妃的这份厚爱迟早都会给你的。”
沈舒雅听梅儿如此一说,脸一下子红到了颈脖,瞧着更是一番含羞带怯的模样。
梅儿却装着没看到的,仍是一副兴奋不已的健谈模样凑近沈舒雅道:“听说你刚去了玉器店,买了什么好首饰没有?”
“没呢!”
“我倒是有一个好首饰让你瞧瞧,要是你喜欢,我们老太妃说,就送给你算了。”梅儿道。
“那怎么行,舒雅怎能无故受老太妃如此大礼!”沈舒雅慌忙推辞道。
司马季度在里屋急得要跳脚,不知这两人要絮叨到什么时候,梅儿背对着他坐着,他也看不清她是要送沈舒雅什么好东西。()
梅儿从袖袋摸出一块玉佩,交到沈舒雅手上,道:“你看这玉佩做工可算细巧?”
沈舒雅眼睛一亮,接过玉佩,细细打量道:“果然,好精致的做工,好讲究的花纹,这凤仙花叶片上的一抹红,润泽,透亮,自然逼真,真是一块天然上好的美玉。”
司马季度一听,坏了,她们还是将定亲之物从杜云倾手上要回了,他似乎明白了老太妃在打什么算盘。
“这不争气的婆娘!”司马季度在心中暗骂杜云倾,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拿回那块玉佩,就听外面一个声音高叫着:“老太妃驾到!”
司马季度赶紧收回欲迈不迈的脚,重新在帘后藏好。
只见老太妃扶着蓉儿的手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了,奇怪的是后面还跟了一大群的名门贵妇。有齐越王府的洪王妃,开国公府的二姨娘及大娘子秦黛,定远候府的夫人曾氏,何结巴的夫人章氏,甚至,还有婚嫁坊坊主杜云倾。
沈舒雅愕然的看着突然进门的这许多人,不是说老太妃只请她观舞的吗?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她兀自吃惊,手里拎着那块玉佩的绳结还没放下。
老太妃见了沈舒雅,微微一笑道:“小五娘你看这块翠玉细腻吧,图案是不是也很清新?”
沈舒雅收回吃惊的眼神,笑了笑,又在掌心摩挲了那玉佩一下才道:“真是一块稀世罕物!”
“那可是老身专门替小儿挑的定亲信物!”
沈舒雅一听,慌的差点没将那块玉给摔了。她赶紧将玉佩随手放在身边的高几上。
老太妃身后的一众人等闻言已全都把目光聚到了沈舒雅的手上。
正和秦黛挨着,窃窃私语的杜云倾抬头见了那块翠绿的指甲花玉佩,脸立时刷的就白了。
那洪氏越过老太妃,走到沈舒雅面前,拉着她的手道:“舒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老太妃忙接过话头道:“我请小五娘来观舞的。”接着又扫了身后众人一眼对沈舒雅道:“她们也是我请来观舞的。”
“你这孩子怎么就等不及一个人先来了呢!”洪氏责备道。
沈舒雅不知怎么辩解,垂着头在那里委屈。
梅儿赶紧招呼众人坐下道:“大家先稍坐一会,前面马上就好。”说着就一个个的找凳子,吩咐婢女们端茶水。
众人歇下来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梅儿分发着凳子,到最后竟然不够,她于是一边朝那内屋侧门走去,嘴里一边絮叨着:“哎呀,这舞坊怎么搞的,迎客坊怎么不多放几个绣凳,来,你们两跟我去看看这屋内有没有?”
司马季度在内屋将她恨得咬牙切齿,这梅儿分明是故意的,她一定知道自己在里面,否则她不知道分派别人做,而是事事亲自动手,看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母亲算计好了的,他终于彻底明白了母亲的意图,看来他是既藏不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脾气也发不得,只能认栽了。
梅儿还没走进门边,司马季度已一掀竹帘迈步出来了。
梅儿似吃了一惊的问道:“小王爷,您怎么也在这儿?”
司马季度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然后神态自若的道:“这么多人啊,我刚到舞坊想偷个懒午休一下,怎么凭空变出了这么多人啊?”
众人再次吃惊的望着司马季度。等他们反应过来,脸上都换上了诡异的神情。
这不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沈舒雅一个人在这里,手里还拿着王府的定亲玉佩,再看看她那做贼心虚的神情,还有老太妃帮着打圆场的虚伪,明白人用腿肚子都想得出来他们干什么了。
司马季度可不管他们想什么,掸了掸自己的衣衫,眼光坚定的看了看杜云倾,然后扬长而去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