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外婆在楼梯上摔了那一跤之后,一切就改变了。不仅健步如飞的老人从此变得步履蹒跚,就连记忆力和反应力也都每况愈下了。原来的外婆根本就不是负担,反而是家里的助力,在谁家都反而能够帮忙。而现在的外婆,则真正变成了负担。
在现代化的格局中,如果没有配套的思想修养,长寿反而变成一种原罪。正如舅舅家两个表嫂所说,长寿的老人,儿女也已经是老人,甚至孙子,也都快到爷爷辈了。所以照顾老人的问题,在外婆还跑得动的时候并不存在,但外婆一倒下之后,问题就严重了。
很快外婆在舅舅家就呆不下去了。因为舅舅舅母太老,孙子孙女太小,儿子媳妇又要赚钱养家,根本就把外婆照顾不过来。事实上,因为舅舅也要坐诊,实际上也就舅母一个人可以做得动了。本身舅母就跟外婆不对付,更加严重的是,外婆此前受过刺激,记忆力减退之后,能够记得的全部都是从前的事情,现在舅母无论怎么做,在外婆的记忆里都还是老样子。
昨天晚上父亲和母亲都做了一个梦。因为他们的卧室距离卫生间比较近,而我当时还没有睡,所以听见了母亲说话的声音。母亲说她全身都不能动弹,话也说不出来。她拼命想动,想说话,就是动不了,说不了。我在旁边插话,说她那是做梦,母亲说她的眼睛还能动,还专门睁开了眼睛。我笑道,做梦也可以睁眼睛。母亲说她看见了外面的窗子,我说做梦也能看见窗子。但母亲就是认为不是做梦,是事实。母亲还说,很多人可能就是这样死掉的。我说很多人都做过类似的梦,当然我没有告诉母亲,这种梦叫做“鬼压身”,大半夜的说这种话吓人。我告诉母亲我经常做这样的梦,只要自己不停地动,不停地叫,就一定能动起来,叫出来。因为这说明人的jīng神还是清醒的,还有那股生命的力量在。
事实上母亲生病已经好几天。每当节气的时候,母亲总是感到不适应。前几天是秋分,又下着连绵的雨,气压很高,这种天气最是搞人。母亲牙疼,头疼,非常难受。而母亲那代人,一生病就吃药,已经养成了药物依赖。而母亲这几天更加老火,药吃得非常多,昨天居然吃了六次药。她说刚刚隔了一个小时,父亲就让她又吃了一次。我则告诉母亲,疼痛是人体的jǐng报,能够疼痛,说明这种jǐng报机制还能起作用,相比于生了病不疼的人,这已经是很好的了。所以不能随便吃药去痛。而且疼痛意味着身体里两种力量在打架,吃药太多的话,反而把正能量压下去了,对于身体很不利。当然,适量的药也是必要的,疼痛如果过度也不行。就好像打仗的时候,越是打得激烈,说明越是到了最后的关头,谁能够坚持下去,谁就能够取得胜利。但有时候敌人太过于强大,这时候就需要撤退迂回,要依靠吃药暂时把过于亢奋的正能量撤回来。
母亲听到我说的话,心里稍稍好了一些。然后就讲到了刚刚父亲做梦的事情。父亲做梦的时候,经常大叫大闹。因为他常常做奇奇怪怪的梦,然后又要在梦中依靠自己的力量把梦中发生的事态控制住。所以到了紧要的关头,如果有意外的力量让他的努力受到影响,他就会大叫大闹。而刚刚母亲在父亲的大叫大闹之后,受到外力刺激,一下子脱离了梦境。于是母亲就去搬父亲的身体,父亲继续大叫:“不要搬,按不住了。”
我顿时大笑:“谁叫你搬人家的,人家按得好好的,你搬人家做什么?”
然后父亲就讲了他的梦。他说床前好像有张小桌子,然后我从小桌子底下钻出来往铺里钻,但钻出来之后,却变成了一颗黑乎乎的脑袋,圆滚滚的,于是他就拼命按住那颗圆滚滚黑乎乎的脑袋,这时候母
亲却来搬他,所以他才会着急。然后他就醒了。
对于父亲这个梦,我很快就给出了解释。前不久父亲也做了一个梦,梦见爷爷在老家后面跳来跳去到处玩。我很快就告诉父亲,其实父亲的潜意识中,爷爷那些动作,都是儿子的动作。因为只有儿子才是那样玩的。他把儿子的动作嫁接到爷爷身上了。所以昨天晚上的梦也是一样,往他铺里钻,那也是儿子经常做的事情,他把儿子的动作嫁接到我头上了。
在头一个梦里,爷爷本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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