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那个女囚犯好像快要冻死了.”一个士兵匆匆跑到前面喊道.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干什么用的.若是贵客那便绝不会用囚车带着.但是若是囚犯.那带去前线干什么.不管如何.他还是得将这个报讯告知太子.
“什么.”尉迟昊眼中凶光一闪.他翻身下马一脚将那个士兵踢开.三步两步便跑到了囚车边上.只见车中的那个女子蜷缩成了一团.她蜷起來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取暖的猫.模样乖巧又可怜.
可是那只猫儿沒有睁着往日里乌黑溜圆的眼睛.那一双尖利的指甲也都全部收了起來.阳光照射在苏墨画冻得青紫的脸上.一滴晶莹泪滴闪着淡淡的光.一直让尉迟昊莫名地痛到了心底.这个女子.总是有这样魔力.总是有这种魔力让人无端地就感到心疼.
“开门.开门.给本太子赶快开门.”尉迟昊忽然觉得心情顿时急迫得不行.他怎么可以让她死.抛开所有來说她还是一粒威胁瞿墨的棋子.此次赶往前线为的就是用她來让瞿墨妥协放弃.而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到底來说还是他先前太与她斗气了.知道她身子弱.他该给她备个马车的.
守在边上的士兵愣了一下.赶快就去开车门.苏墨画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里面.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悲哀.尉迟昊推开一众士兵.亲自弯腰进去将那个冻成一团的女子抱了起來.他解开自己的将军铠甲丢给一旁的人.自己则坐上去将苏墨画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來为她取暖.
“看什么看.继续前进.快速前进至前面的村镇.赶紧给本太子找一辆马车.”尉迟昊简直有些目眦欲裂了.挥舞着双手指挥军队继续前进.
两旁的士兵看到他抱着那个女囚犯端坐在囚车内.正要说于理不合.但是却被尉迟昊的神色吓到.不敢再说什么.于是便只能任由他那般了.
尉迟昊抱着苏墨画坐在囚车内.苏墨画的神色一直保持着那股淡淡的悲哀.像是悲天悯人的哀伤.又像是缅怀人生的悲哀.让人看着也不由得揪紧了自己的心.尉迟昊将她的手拿过來自然地拿到嘴边呵气.呵了几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的行为似乎有点反常.
正要将苏墨画的手丢开.但是最后却还是将动作做了一半的手停了下來.他闷声咳了一声.将那个女子搂得更紧了些.苏墨画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了.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朝着热源靠过去.
她紧紧地靠着尉迟昊的胸口.一张小脸忍不住蹭了几下.尉迟昊的脸色顿时便变了.他一向徜徉于各路shngshngs.对于男女之事最是通透.苏墨画如此佳人在怀.又主动磨蹭紧靠.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忍不住又拿起苏墨画的手呵了几口气.那曾是一双纤细白净的手.但是如今却被冻得通红.他使了些力搓了搓.沒过一阵儿便看见那双手高高地肿了起來.尉迟昊目光一沉.顿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
他这人多少有些薄情寡义.从不知人竟会有如此又酸又涩又痛的心情.难道这就是心疼.尉迟昊看着怀里瘦小柔软的小女子.第一次有一种异于往常的想要占有的感觉.他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却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他迫切地想要让这个女人属于自己.但是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占有.
他想要她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尉迟昊目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沉重.沒多久他就要亲手将这个猫儿一样的女子送上刑场.他要利用她让她为他夺得天下.多么可笑.人生第一次在这样的地方他三十年不曾觉醒的感情忽然都破土而生.但是也却是在这一刻他觉得倾吐茫茫.
但是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国家未來的继承者.他有他庞大的野心和足够称霸天下的能力.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一切.总是她是如此地让他心生喜欢.不要说是一个女子了.就是他的亲生孩子他也能够放弃.为了天下为了皇位他能够牺牲一切.
苏墨画大概是觉得冷了.无意识地朝着尉迟昊靠了靠.嫣红的唇轻轻蠕动着.轻声叫了声:“哥哥.”声音濡软媚人.尉迟昊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他不知其中缘故.他以为她是在叫他的.
就是这个误会.让尉迟昊对苏墨画始终心存怜惜.始终忘不了她那一声來自寒风中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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