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笙自是知晓对方所想为何,只是这药虽不是独一为二,却也只有五颗。此药还是当初阳霖来找自己之时所给自己,自己服了一颗,如今燕子双再服一颗,已只有三颗而已。
“燕兄,等下药性发作之时或许会有些痛苦,可要忍住。”不待对方开口,褚秋笙便将手中的药丸放在燕子双嘴中。
燕子双吞下药丸,初时并无多大感觉,但不过片刻,便觉体内如大火过境,火烧火燎疼痛异常。而那僵硬的身子虽渐渐有了感觉,却似被一点点的碾碎,再慢慢拼凑般,四肢百骸已是疼的毫无感觉。
脸色疼得汗水不断渗出的燕子双在看到一旁笑意煦然的褚秋笙时,本就如火烧般的心此刻更是火气大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紧拽住褚秋笙放在床沿的手,想也不想就狠狠咬下去。
褚秋笙在对方咬上之时,另一只手已快速劈向对方侧出的颈项,看着瞬间昏过去的燕子双,褚秋笙轻勾起冰冷的笑意,被咬出齿痕的手重重擦向对方的衣襟上。
“燕兄,莫要忘了,到如今你已欠了我两次命了……”
冰冷带笑的话语让渐渐陷入昏暗的燕子双身子不由微颤,心底同时咬牙切齿。
贺祥太子,我们的梁子结大了。此仇不报,非燕子双……
…………
走至回宫的路上,千曲、千剑看着走至前端虽一直含笑却让人心生寒意的褚秋笙,心中猛的打突。
褚秋笙轻摇手中折扇,笑意淡然的眼眸让人看不真切此刻褚秋笙心底所思所想。
然而悠然的脚步在离皇宫正门数十米之处时微缓,只因褚秋笙看到一位红衣男子正站在皇宫正门中央,一头墨发不受束缚般四处飞扬。
“父皇——”走至离褚缠渊数米之处,褚秋笙微俯身恭然出语。
“嗯。”褚缠渊眼眸幽深的看向褚秋笙垂眸乖顺的模样,冷淡出声。
“今日皇儿出宫玩的可是开心?”
“宫外很热闹。”微笑应答,褚秋笙抬眸看向褚缠渊。
“以后出宫,可要记得早些归来,不然父皇会担心。”深看了一眼褚秋笙温顺秀雅的眉目,褚缠渊眼中方染笑意,红艳的双唇轻勾邪魅的笑意。
“是。”笑而应诺,褚秋笙与褚缠渊并肩向深宫内走去。
“皇儿的身上,似乎有一股香味啊……”微侧首,褚缠渊脸庞贴近褚秋笙的肩侧,似在寻找那香味的源头。
“秋笙并未用任何熏香。”褚秋笙并不喜身上沾染其他味道,因而并不觉身上会有香味。
褚缠渊却是未再出语,只是认真的端详褚秋笙,待看到褚秋笙腰间时,一手快速的伸出,再次摊开手时,手心之处已摊放着一个精美的香囊。
肆笑的将香囊认真的看了一眼,褚缠渊轻笑出声。
“原是陶家侍郎的女儿,陶筠茹啊……”
精美的香囊上绣着一株盛开正繁盛的桃花,一处延伸的枝桠处正绣刻着小小的“筠茹”二字。淡淡的花香从香囊漫溢而出,缭绕不散。
“只是今日出宫,一少女相赠。”褚秋笙原本并未注意那香囊,只是本着当时心情好收下那香囊,却不想那少女也是官宦人家,且还是褚缠渊知晓之人。
“哦?倒是朕忽略了,皇儿如今已成年,也该是可娶妻之时了。”凤眸轻挑,褚缠渊笑容邪肆的看向褚秋笙,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是深寒至极。
“但凭父皇做主。”褚秋笙自是听出褚缠渊话语中的冷漠,只是有些话多说多错。
“皇儿的终身大事,怎可由父皇做主,嗯?”一手轻挑褚秋笙的下颚,褚缠渊轻勾唇角,笑意邪魅似妖。
“秋笙相信父皇。”眉梢微弯,褚秋笙双眸正视着褚缠渊,眼中一片清明。
手指轻划向褚秋笙的眉眼之处,褚缠渊轻轻笑出声,妖魅的眼眸深幽如渊。
“皇儿先回宫歇息罢,今日之事待往后再议。”
“是,父皇……”俯身应诺,褚秋笙微笑出语。
看了一眼褚缠渊,褚秋笙便转身向外走去。然还未走两步,左手便被褚缠渊紧紧握住。
“此处是怎么回事?”
手指紧按上褚秋笙手背上的牙印,褚缠渊冷声询问出声。
“在宫外,不小心被狗咬了。”淡笑的收回手,褚秋笙并不想再此问题多语。
“既是被狗咬,皇儿回去可要好好用药擦擦。”
“秋笙会的。”
看着褚秋笙悠然离去的身影,褚缠渊轻摊开手心的香囊,随即紧握,片刻那精美的香囊瞬间化成烟灰。
“为什么就不愿乖巧些,秋笙……”轻吹落手心的灰烬,那满手烟灰瞬间在空中消散不见,不留丁点痕迹。
第23章坦白真相
夜幕笼罩的天际,各色绚烂的烟花将整个天际渲染得色彩缤纷,鞭炮的轰鸣声远远传至各个角落,显得极为热闹。平日安静的庭院内,一群群侍从宫女们不时经过,皆穿着色彩明艳的新衣,偶尔路过亦是一路嬉笑打闹而过。
“太子殿下,守岁宴还有一个多时辰便要开始了。”柳嫣看着坐在书桌前认真描绘墨画的褚秋笙,恭顺出语。
手拿画笔,褚秋笙唇角含笑的描画着墨画,安静祥和的气氛似将身外一切皆忘怀忘,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一点朱砂轻点画纸,艳红的墨迹渲染在画纸上,若一朵盛开在枝桠上的梅花,独树枝头,凌寒而开。
轻搁下手中画笔,褚秋笙抬首看向神色极为焦急的柳嫣,淡然而笑。
“走吧……”
看也未看那墨迹未干的墨画,褚秋笙便直迈步走出大殿。至大殿门口处,入目之处便看到那热闹嬉笑的宫女们。
守岁么,新的一年又即将到来了啊……
只是这深宫新年,又有多少人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与快慰……
柳嫣身子落后褚秋笙半个步伐,低垂的面庞上神色满溢沉凝。双手紧拽手中丝帕,柳嫣紧咬下唇,不时抬首小心翼翼看一眼走在前方的褚秋笙。
走至一转角之处,一位面容清秀的宫女快步追赶至褚秋笙身前站定,话语微显急促。
“太子殿下,皇后正在霄河殿等待殿下,望殿下前去。”
褚秋笙看着眼前急赶而上的宫女,唇角轻扬浅淡的笑意。
“本殿知晓了。”
听着褚秋笙的话语,宫女明显松了一口气,躬身行了一礼,便快速离去。
柳嫣见褚秋笙欲掉头去往霄河殿,不由急声出语。
“殿下……”
“怎么?”顿住脚步,褚秋笙微笑回首看向柳嫣。
“殿下,还有一个时辰守岁宴便要开始,现在若去霄河殿,恐怕时间赶不及。”双手紧握,柳嫣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终是改口,未敢吐露分毫。
“无妨,父后亦要守岁,自是不会不注意时辰的。柳嫣也不必与我同去,除夕了也该去好好热闹下。”眼中笑意加深,褚秋笙便转身向前走去。
“殿下……”柳嫣看着褚秋笙清雅的背影,心口一疼,一直埋在心底的话语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艳丽的面容满是惶恐。
“太子殿下,莫要去霄河殿,会有危险。”
褚秋笙侧身看向那在明灭的灯光下泪眼婆娑的艳丽少女,心中轻叹一声。有时候一时的情感虽战胜理智,将心底一切皆坦白,虽会松一口气。但一旦真冷静下来,剩下来的多数皆是后悔与惊惶。
“柳嫣,我不会有事的。”抬手轻拭柳嫣脸庞的泪痕,褚秋笙柔声微笑出语。
“殿下,你都知道……”柳嫣诧异的看向站在身前神色温柔的少年,泪蒙蒙的眼中满是悲怆。
“不,我只是大概知晓。”轻笑的放下袖摆,褚秋笙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符放在柳嫣的手心。
“柳嫣,希望你将此物替我交给千曲千剑二人。”话语微顿,褚秋笙微笑的神色渐显凝重的看向柳嫣。
“让他二人用尽一切方法出宫,去往金铺,秋笙是生是死皆在此了。”
柳嫣震惊的看着褚秋笙淡然的神色,不由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玉令。
对着柳嫣微微一笑,褚秋笙便在未说一语,转身向外走去。
柳嫣静静的看着褚秋笙离去的背影,艳丽的面容上渐渐褪去原本惶恐,只余一派清明。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令,只觉沉重若千钧。
殿下,如若柳嫣再次背叛了你,辜负你所托,是否你还会归来,还会原谅柳嫣……
…………
脚步方迈入霄河殿,褚秋笙便看到云清蓝坐在大殿正上方的位置,一手端着一盅香茶,不时小饮一口。
“来了……”放下手中的茶盅,云清蓝笑意温雅的看向褚秋笙。
“让父后久等了。”轻俯身,褚秋笙恭顺行礼。
“无妨,秋笙先坐下罢。”示意褚秋笙坐在一侧的位上,云清蓝轻笑温言。
“是,父后可是有何事唤秋笙前来?”
“秋笙与陛下如今关系似乎极好。”云清蓝拿出一旁的新茶盅,将香茶倾倒入其中。
“父皇对秋笙极好。”微笑的看着云清蓝漫不经心的模样,褚秋笙恭顺的回应。
“是么,极好么……”将手中的茶水慢慢饮尽,云清蓝笑意漠然的看了一眼殿外越显黑暗的天色。
“既太子知道陛下对你极好,那么太子若对陛下存有一丝感激,便请离陛下远些罢。”
“秋笙不明白父后是何意。”唇角微微上扬,褚秋笙笑意淡然的看向云清蓝。
“何意?太子如此聪明又怎会不知晓。”
“父皇是秋笙的父,秋笙怎可生疏远之意。”
“父?呵呵……”清冷的笑声轻溢而出,云清蓝微笑的站起身,温润的眼眸中隐含一丝嘲弄。
“我怎不知陛下有你这么个皇子,一个孤魂野鬼也敢自称为天子之子,莫不是当我们皆是瞎子么。”
“呵呵……”褚秋笙情不自禁轻笑出声,秀雅的面容已不复一派淡然,反是魅惑慵懒。
“好一句孤魂野鬼,不过我似乎从未想过隐瞒你们什么,更何况你又怎知晓我不是太子?莫不是你杀死过太子?”
“呵呵,我杀的?”云清蓝似是看到极可笑的事,清润的声音满是嘲讽。
“褚秋笙,我为什么要杀一个太子?对我又有何好处。而且,堂堂一国太子,再怎样懦弱无能,也不是我这个皇后轻易动的了。”
“原来真是父皇做的啊……”了悟的点头,褚秋笙优雅的站起身,墨黑的眼眸盈满笑意的看向云清蓝。
“至于杀掉太子对你有何用处,我想皇后最是清楚,不是么,我的皇兄……”
“闭嘴……”急声打断褚秋笙的话语,云清蓝原来清润的眼眸已染上阴戾。
“我不是你的皇兄,我是贺祥国一国之后。”
“莫再自欺欺人了,我的皇兄。”轻扬唇角,褚秋笙笑意莫测的看向对方。
“如若你不是皇兄,难道是父皇的兄弟。但是,我可不记得宗室皇亲中有一位遗落在外的皇叔。”
看着云清蓝有些惶急的神色,褚秋笙唇角轻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而且,你若不想让我知晓你的身份,当初何必将那一盅药当着我的面给父皇饮呢?那药汤里似乎必须要至亲的血液才可成功,否则似乎便无多大用处,而你似乎用的便是你的血液熬药,不是么……”
看着云清蓝越来越惶恐的神色,褚秋笙微笑出声。真是愚蠢,为什么一个人一旦爱上他人,再聪明的人也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自己将弱点暴露给旁人看,留给他人可击破的破绽。
“你知道什么,你不过是一个野鬼,我对陛下的感情永远都不会有人明白。而你,以为陛下对你会是真心么,你不过是被陛下选中,以用你的血液练药而已。”云清蓝紧握手心,冷笑的话语隐含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颤抖与无助。
第24章裁决诛杀
“你说错了,云清蓝,就是因为我也被褚缠渊选中,血液也可下药,所以你才会害怕。害怕我会取代你,害怕褚缠渊不再需要你,将你抛弃……”
褚秋笙的话语若一把把尖刀直刺向云清蓝的心口,让云清蓝神色更显惶惑,眼中已染上疯狂之意。
是的,没有人知晓云清蓝害怕,害怕褚缠渊抛弃自己。自己确是褚缠渊的皇子,一出生便被送出宫外,因从一出生便拥有记忆,云清蓝怎会不知自己真正的身份是皇子。原本自己对褚缠渊并无多大感情,毕竟只不过是这一世名义上的父亲,而自己也并非那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哭闹要父母的小孩儿。
只是,有时候人生真的是一场可笑的戏,自己好不容易对一人一见钟情,未曾想他竟是自己的父……
可是爱便爱了,父又如何,毕竟自己的灵魂不是此身子真正的原主人。而原以为这是一个秘密,一个深埋在心底的秘密,却不想……
“我有什么错,我什么也没错,为了他我可以割脉献血,可以去死,为什么他就可以不要我了……”云清蓝低喃出声,无助的话语似自语又似想说服何人般。
“你的爱,从一开始便未站在同一高度,爱的太谦卑了……”褚秋笙看着眼前神色悲怆的云清蓝,眼眸满是嘲讽。那讥诮的神色似是嘲讽云清蓝,却更似自嘲。
从一开始这场爱恋便不公平,不平等。从一开始这场爱恋便是欺骗,而那后宫众妃亦还在,褚缠渊从一开始便未给过绝对的公平。
便像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每一世,自己永远要不来那些人的绝对钟情,他们便是爱,也爱的自私,永远也无法放弃他们的权利与野心……
只是,自己早已学会放弃与不爱。而云清蓝,明是看得通透,却依旧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云清蓝听着褚秋笙的话语,微颤的身子渐渐冷静下来,神色越显阴寒冰冷。
“你知道的太多了,褚秋笙……”
冷笑出声,云清蓝一手重重挥落桌上的茶杯,瞬间跌落至地面的茶杯发出重重的碰撞声。
一阵整齐急促的脚步声对着杯子的落地声从门外传来,一队身穿铠甲的兵士整齐步入殿内,冰寒的杀伐之气瞬间充盈着整个大殿。
褚秋笙看着步入大殿的士兵皆手拿着火枪,且迅速将自己包围在正中央,不由微笑看向那神色早已恢复平静的云清蓝。
“你如此急切的想除掉我,莫不是已被父皇抛弃了。”
“褚秋笙,激怒我的后果可并不是你可以承受的。”云清蓝端坐在主位上,神色平静的看着褚秋笙。
“哦,原来父皇是真的不要你了,难怪你要除掉我。”明悟的点点头,褚秋笙似未看到云清蓝冷峭的神色,依旧淡笑着轻语出声。
“不要我又怎样,我便是死也会拉着你……”云清蓝冷笑的看着褚秋笙,神色间满是阴狠。
“是么,我也正是这么想,你死了我便不用再担心了……”褚秋笙微笑的扫了一眼周围已开始准备射杀自己的众位士兵。
手指轻旋,一把银色的手枪已直直的指向云清蓝的眉心。
“我一直在寻找着这个机会,只是怕贸然杀了你给这个时空留下不好的影响,不过如今你既然亲自动手,那么就一并解决罢,穿越者01242875号。”
“什么意思……”云清蓝原本冷静下的心绪此时波澜大掀,看着褚秋笙手中的银色手枪,云清蓝发现有些事情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再想到他说的穿越者,心中已略有猜测。
褚秋笙并未出语解释,只是淡笑的看着云清蓝。
自己也并不想说出那穿越者的号码之类的话语,只是这是规矩。而且这也让一些穿越者听到后,懂的一些忌讳,知道收敛。
“他们手中的枪似乎不是该属于这个时空的……”褚秋笙淡淡出语,唇角轻勾起一抹浅笑。
云清蓝听到褚秋笙的话语,自是已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联想到褚秋笙从一出现到后来的举止,云清蓝面容更显苍白。
“杀,杀了他……”云清蓝手指指向褚秋笙,此时早已顾不得其他。
周围士兵听到云清蓝的话语声,火枪同时上膛,协调统一的动作在一旁看来倒也不失一种享受。
褚秋笙却是对周围的一切浑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轻扣动手中的扳机。
“砰……”
“砰……”
“……”
枪声响彻整个大殿,传至极远之处,隐隐盖过那殿外热闹的鞭炮声。
第25章消弭殆尽
猩红的鲜血飞溅浸染整个大殿,满地鲜血流淌,浓烈的血腥味刺鼻难闻,让人只欲掩鼻快速离开。
“怎么会这样……”云清蓝看着那原本举枪射杀褚秋笙的士兵竟瞬间被诛杀,身子瞬间瘫软至地面,清润的眼中满溢难以置信。
“为何不会这样?云清蓝,你似乎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褚秋笙轻旋收回手中的银枪,唇角轻勾魅惑的弧度,眸含情意看向房梁的一处阴暗死角处。
“戏看够了,是否也改现身了,梁上君子。”
“能看到这么完美的一场戏,便是做一次梁上君子又何妨……”轻笑的话语声幽幽的从房梁之上传出,妖邪诡魅至极。一位身穿艳丽红衣的男子慵懒的斜靠在房柱上,微挑的凤眸深幽如渊。
轻摇手中的红玉折扇,褚缠渊悠然迈步,身子从高高的房梁上翩然飞跃而下,火红的衣衫在满室鲜血映衬下更显妖异。
“我的皇后是穿越者,那么秋笙又是什么呢……”一步步的向褚秋笙走进,褚缠渊轻合上手中的折扇,魔魅的眼眸笑意惑人。
手指轻摩挲手中的银枪,褚秋笙静静的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褚缠渊,含笑的眼眸笑意渐渐加深。
“皇儿莫怕,所有知情的人皆被父皇杀死了。所以皇儿现在就告诉父皇一人,你是什么人呢。”低沉的话语声如来自地底深处的恶魔的引|诱,明知危险却又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呵呵……”清淡的笑声在满溢血腥味的大殿内更显诡异,褚秋笙轻扣手枪枪栓,墨黑的眼眸含情戏挑看向身前的褚缠渊。
“父皇可有听过裁决者?秋笙便是裁决者,裁决所有不乖巧的穿越者……”手指轻撩额角的发丝,褚秋笙笑意魅惑的扬唇。
“秋笙现在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父皇是否也可告诉秋笙,你真正的身份?”
褚缠渊,这位可说是自己做了这么多任务来实力最高强之人。在方才,若非发现那些士兵开枪射向自己的子弹居然在半空中改变轨迹,射杀了他们自己时,褚秋笙或许发现不了那梁上之人。
不比裁决者差的实力,甚至有着更强大的能力的人,若说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褚秋笙自是不会相信。
“裁决者么,呵呵……我相信皇儿不会想知道我的身份的……”眸中暗光流转,褚缠渊优雅的盘转着手中的折扇,红艳的唇轻扬邪肆的笑意。
“父皇不说,又怎知秋笙不想知晓。”
“既愿知晓,那我便告诉皇儿。我是魔,从地狱中挣脱出的食人魔,你信么……”身子悠然一转,褚缠渊一手已紧紧地揽住褚秋笙的腰身,火热的舌尖轻舔上对方细腻的脸庞。
褚秋笙任由褚缠渊将自己的身子缠住,热烫的身子与自己紧紧相贴。那不断舔舐自己面庞的热软,让褚秋笙唇角更显加深,然那魅惑情挑的眼中却是深如寒渊。
“既是父皇说的,秋笙又怎会相信……”悠然的话语声若清风般清淡温和,却让褚缠渊心中突生危险之感。
瞬息间松开紧揽住褚秋笙腰身的双手,褚缠渊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而那前一刻还被褚缠渊站至的地面上却残留着几根墨色的长发。
手指轻触眉梢,褚缠渊感觉到指尖的温热,待放下手,便发现指尖残留着一抹鲜艳的血迹。
“我还以为,皇儿的手枪并无子弹啊……”
放下手中的手枪,褚秋笙看着被褚缠渊眉梢被子弹划过留下的红痕,唇角轻漾一抹浅淡的笑意。
“怎会无子弹,只是无第一颗子弹罢了。”
“皇儿真是绝情啊,如若我躲得快,也许那地上的尸体便要多一个了。枉我一直以为,皇儿也如我一般,心中至少也有那么一些喜欢父皇啊。”轻搭折扇,褚缠渊轻叹出声,深暗的眸中却是冰寒幽冷。
“秋笙怎舍父皇受伤……”
褚秋笙眼眸含情的看着对方妖邪瑰丽的面容,掩于袖摆中的手指轻扣手枪扳机,唇角笑意淡然如风。
能在如此近的距离躲开自己的手枪中子弹,褚秋笙自认连自己都难做到,这不得不让褚秋笙堤防。更何况,这子弹并非平常子弹,而是通过意念而发出。意念到底有多快,自是不用多说。你的思绪所思之处,便是子弹所过之处,几乎快若电光。
一直被二人忽略的云清蓝低首垂眸,原本隐含绝望的眼眸在听到二人间的对话后冰寒满溢,支撑在地面的双手紧紧握紧,墨色的长发随意垂落在两颊,遮掩住面容的神色。
看着那满地鲜血漫溢至自己的脚底,云清蓝缓缓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手掏出一红色拳头大小的瓷瓶,唇角轻勾残忍的冷笑。
“都去死……”
不待二人反手夺下,那红色的瓷瓶便瞬间被云清蓝捏碎,与此同时,剧烈的爆炸声瞬间响彻整个皇宫,宏伟的霄河殿瞬间被火海淹没。
那强烈的轰炸声盖过热闹的鞭炮声,冲天的火光亦是将那漫天烟花色彩皆压抑住,染红夜幕的天际……
第26章尘埃落定
响彻整个帝都的爆炸声引来无数侍卫,待看到那火蔓漫天,满院废墟之时,不少人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
“皇、皇后在里面……”焦虑惶恐的惊呼声蓦的从人群中传出,一位宫女眼含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愣着干什么,快救人……”侍卫长压抑住心底的震惊与急虑,怒吼出声,随即快速的跑向外院的湖水处。
不少之人瞬间反应过来,快速的抄起一切能用的盛水工具,向湖边跑去。虽知晓大殿已被炸毁到如此田地,殿内人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依旧不少人心存侥幸。
然那铺天盖地的大火又岂是那一桶桶的清水可扑灭的,纵使努力良久,火势依旧无半点熄灭的迹象,反是顺风向四处不断蔓延。
“殿下,太子殿下……”柳嫣快速的挤出人群,看到满院废墟,失声痛呼出声。
看着周围混乱的人群,柳嫣想也未想,身子便快速的冲向火海而去,然而还未冲入废墟中,便被一位侍卫拽住手臂。
“放开我,殿下在里面,我要去救殿下。”柳嫣死劲的挣开侍卫的阻拦,却发现毫无用处。
“姑娘,莫再向前了,太危险了。而且这太子殿下命硬的狠,轻易炸不死的。”
“你胡说什么……”柳嫣怒喝出声,一双眼眸满含怒火的看向紧拽住自己的侍卫。然在看到对方手中轻甩的物件时,神色瞬间变得极为警惕。
“玉令怎么在你手中,你是谁?”
“哦?我还以为此物是你让人带出宫,原来是我认错了人。”侍卫反手将手中的玉令收回袖中,温雅的话语声隐含调侃。
“你是……”柳嫣抬眸惊诧的看向对方,手指微颤的指着对方的面庞。
“嘭——”轰然而响的爆裂声打断所有人的话语与动作,无数人为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慑得一时忘了自己所正在做之事。
火海正中央,两道身影迅如光电般从废墟中飞射而出,众人还未看清两人身影,那空中二人便已迅速的缠斗在一起。
火海上方,两人凌空而跃。褚秋笙手拿一把长剑直刺向红衣男子,银色的长剑划过夜幕的空中,荧耀着月光般的光辉。
身影快速的腾挪,躲开那一剑剑致命的攻击。褚缠渊轻叩打手中的折扇,火红的折扇瞬间从中向两旁分开,一手轻抚扇柄,精美的折扇瞬间似褪去一层华丽的外衣,变幻成一把红光耀溢的长剑。
“皇儿这般莫不是想杀了父皇?”挥剑隔开褚秋笙凌厉的攻击,褚缠渊唇角轻扬妖异的邪笑,微挑的凤眸深暗幽沉。
“秋笙只是想活着完成属于自己的任务罢了,又怎会是不想让父皇活下去。”眉梢微弯,褚秋笙微笑出声,手中的长剑直刺向对方的喉间。
“皇儿这般可是再怪父皇方才未保护好你么,若这般父皇向皇儿赔罪。今后有什么任务父皇也可帮你完成,可好?”
“好——”长剑微收,褚秋笙身影虚踏半空,身影向后退开,拉开与褚缠渊的对峙局面。
仰头看着半空中二人稍止的战斗,不少人眼中满盈震惊于难以置信。
“这两人还是人么……”低沉的话语声隐含着一丝欣羡,然更多的却是敬服。
“殿下,无人可比。”听着一旁侍卫的话语,柳嫣眼中笑意渐渐加深,原本紧绷的神色更是舒缓不少。
“确实,被废墟火海埋葬了这么久,居然还活着,皮肉之强悍却是无人可比。”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实力高强……”柳嫣轻嗤出声,眼中满是掩不住的骄傲。
原本劳碌急切的众人在看清那停战的二人面容时,眸中瞬间溢满喜意。此时也顾不得去思考二人出来的场景为何是这般,只想着快速看看二人此刻的境况,再做打算。
然而还未过片刻,那放松并无多久的心片刻再次瞬间提到嗓子,只因那原本休战的太子不知为何却是蓦的飞跃向陛下,手中长剑更是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月痕。
再次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让底下之人不知该如何阻止。一位是一国之君,一位是未来的君王,两人未开口,底下之人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焦急的看着二人的对决。
努力压抑着喉间即将溢出的鲜血,褚秋笙将实力发挥至十成十,手中挥刺而出的长剑若星光般急刺而出。
褚缠渊看着褚秋笙越见苍白的脸庞,唇角笑意缓缓上扬,话语却是微含担忧。
“皇儿方才已被那皇后自毁炸雷伤得极重,如今何必这般苦撑着与父皇相斗。”
“父皇方才答应秋笙,愿帮秋笙完成任务,如今却又是为何次次阻挡。”
“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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