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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杀伐喋血(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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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名:第五章:杀伐喋血(精)

    已经是月朗星稀之时,娑罗城的夜市也已经收了摊,四下一片宁静,之时偶尔会从黑暗的角落发出一声凄厉的狗吠或者是猫叫。

    将军府也是夜深人静,之时一些侍卫在府里上上下下的巡逻着;府邸深处安宁的春风苑内此时却是一片清明,九方思君坐在灯下绣着一方未绣完的手绢儿,那上面的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牡丹已经跃然其上,在那双巧手之下,空余之处已经有了半只斑驳的蝶儿,一副蝶戏牡丹眼看着就要完成。

    在红木桌的对面本该陪着九方思君的寸心一手撑着脑袋,另外的一只手上拿着理好的丝线,只是此时那颗小脑袋不停的点来晃去,仔细一看,那丫头的眸子已经磕的死死地,原来是已经睡着了。

    突然,估计是支着脑袋的手麻木了,手腕一软,那颗小脑袋猛地就磕了下来,砰地一声,刚好落到红木桌的桌沿上,这一下就算是再浓的睡意也去的差不多了。

    “唔……”寸心捂着生疼生疼的额头,惺忪的睡眼一阵迷蒙,再落到对方九方思君身上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劝慰道:“小姐,夜深了,明日在做吧。”

    “先去睡吧,我这儿也快了,不用伺候。”九方思君头也不抬,手上仍旧不停的穿梭着。

    “可是……”寸心还是不忍,“小姐,你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老是这么熬着多伤身子啊,还是明日再绣吧,这些天不是一直都会呆在将军府吗?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不用管我,去睡吧,我还不困。”

    “小姐……”寸心还想说什么,却见着九方思君已经抬起头,到了喉咙的话也就没骨气的咽了回去,“是,寸心先下去了……小姐,你……还是早些睡吧,不急的。”

    九方思君点点头,嘴角上扬了几分:“去吧,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

    “哦!”听到她这么说,寸心也找不到什么话再去回绝,于是只得懦懦的起身出去,在门口时还是犹豫了眼,可是看见九方思君手上的娟儿也差不多快要完了这才舒了口气放心的出了门,临走之时没忘记将屋子里的油灯挑亮了些。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九方思君一人,窗外蝉声也停息了,她还是同之前那般低头绣着,没过多久蝶儿的另一半也出了来,只不过奇怪的是,那蝶儿绣的好生奇怪,左边一半翅膀色彩鲜活煞是好看,而右半边的则是以大红的丝线绣制,乍眼看去就好像是刺绣之人不小心扎破手指滴血落在那上面了一班,那模样就像是将两只不一样的蝶儿从中剖成两半又生生的拼凑在一起似的,着实是怪异得很……

    只是……九方思君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似乎她对这这只蝴蝶很是满意,烛火之下那比玉石还要白皙几分的青葱柔荑在那上面轻抚着,嘴角带着笑……可那笑容也跟那蝴蝶一样怪异,总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阴寒之感,似乎……似乎……她手下那不是一只绣制的蝴蝶,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般……

    吱呀——

    朱漆雕花门被人推开,那嘶哑的声响就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妪在暗夜里沙哑的叹息一样,忍不住让人毛骨悚然。

    “小姐,公子的来信。”

    惊霜从外面进来将手上的密封的信递到九方思君手上,面上依然冷凝的可怕;九方思君收回在手绢上轻抚的双手,接过从惊霜手上递过来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是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朵朱砂描绘的凤凰花,从他们第一次通信开始好像就是以此来作为标识,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问过原因,是以这便成了他和她之间的默契。

    起身在烛台上轻轻撩动几下,待那上面的石蜡融化之后她方收回手,将信封轻轻拆启抽出里面的纸张,没有什么长篇大论也没有什么关切蜜语,有的只是四个字:万事无忧。

    唇角微微扬了扬,九方思君对折了信纸,然后放在烛火上点燃,不过是片刻功夫那纸张便化为一堆灰烬。

    “明日我会出去一趟,你留在府中。”又坐回桌边,九方思君低头咬断线头,收了针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桌上的杂物。

    “还是小姐留下吧,我出去。”惊霜面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就连语调也是冰冰冷冷的,但是就算是就这样也无法掩盖她对九方思君的关切之意。

    “不用,这次我比较想自己动手。”九方思君弯了嘴角,口吻平静,不知道的人也只是以为这位大小姐想要尝试什么新的玩意儿,但是明白她的人就知道她这句话中究竟掩藏如何的残忍血腥。

    “可是……若是被人发现了……”这一次的对手毕竟不一样,她怎么能够让她去冒险。

    九方思君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她回头看着惊霜,眸子里幽深的如一滩万年寒潭,“连女皇都能够瞒得过去,何况是父亲,惊霜你是在质疑我还是在质疑你自己?”

    惊霜颔首单膝跪地:“惊霜不敢。”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九方思君拆下绣架上的手绢儿,放在手心抚了抚然后递给惊霜:“拿着这个寸心便不会再怀疑你,那丫头虽然寻常看着有些呆傻,但是她心里很是清明,只是有些时候她不愿意去想,你记着,只要能够瞒得过寸心,那么你便能瞒得住其他人。”

    “是。”惊霜应下,是的,她确实不喜欢寸心,只是九方思君的话她从来就是深信不疑,既然她已经开口,那么自然就有她的原因,亦或是……那个丫头真是的她轻看了。

    “我至多三日便会回来,这三日之内若是有人上门求见,不必推诿,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回来之后我们也该回宫了,公主那边也怕是该要着急了。”

    “小姐……还是我去吧。”今天已经是初八,三日便是十一离月圆之日越来越近……

    “无碍。”她抿抿唇放下撩了一圈儿的衣袖,敛下双眸:“如今的它奈何我不得,更何况是十一也不是十五,还没到厉害的地步,或许用不了三日我便会来了也不一定。”

    “小姐……”

    “惊霜……我记得你不是一个啰嗦之人,今日是怎么了?”她笑笑,惊霜却说不出话来,“今夜你就留下吧。”

    “……是。”

    惊霜颔首称是,待她在抬起头屋中已经只余下她一人,似乎她并没有什么吃惊,收了剑从衣橱中取出一袭白裙走进屏风后,没过多时,屏风后出来一女子,素衣白裳青丝未束容颜无双,她……正是那璇玑郡主九方思君……

    ……

    祈阑边境宁城。

    三国共处连年休战,往年萧条荒芜的宁城终于是过上了两年的安生日子,虽然不至于衣食无忧但能够安稳度日已然让他们日益满足,只是,原本这样的好事,到了军中却变了另一番模样……

    因为战事的歇息,军中士兵便放松了警惕,起先还只是有人浑水摸鱼得过且过,可是近几个月军中已然开始由上至下的,士兵们不再安心集训反而是变着法儿的溜出军营夜宿花楼,不是没有人管,只不过总是力不从心罢了……

    城中将军府第,没有了该有的严谨肃穆,反而是花灯摇曳笙歌阵阵,丝竹声参杂着娇笑嬉笑声不绝于耳,循声而去,屋中大堂之上不见商讨军师的场景也没有守将把酒言欢诉说天下局势的怅然,有的只是……霓裳云鬓淫声笑语觥筹交错……

    “哈哈哈!不错不错,从美人剥下的葡萄可真是香甜,来!在给本帅喂一颗……只不过可不是用手,而是用……”衣裳不整的宁城守将陈忠一手搂过面前衣衫半露的娇媚女子,一边淫笑着,一张在长着八字胡的嘴就朝着女子的红唇上凑过去。

    “哎呀~不要嘛~”那女子媚笑着侧首,带着些许欲拒还迎,纤腰一扭伸手拿过案上的杯盏凑上陈忠的嘴:“大人,只是吃这些葡萄怎么能尽兴呢?来……玉儿伺候你喝酒!”

    女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听得陈忠骨头都酥了就着她的手就饮下了那杯酒,完了之后还不忘在她娇俏的脸儿上用力亲上一口,然后大笑着搂过旁边的另一位美人,旁若无人的拉下女子单薄的纱衣,露出那白皙的香肩。

    “大人~”那女子一声娇嗔,水眸含羞的拉上自己那聊胜于无的薄纱,含羞带怯的朝前瞟了眼,羞道:“还有人呢!”

    陈忠一听抬起那正埋在女子香肩的头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之间大厅中间还跪着一名身穿盔甲的壮汉,大约二十三四的年纪,五官粗狂却只有一番正义之气,此时的他一脸铁青着,似乎是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咦?”陈忠疑惑的瞅着他,仰起头不悦道:“赵启你怎么还在这儿?”

    那赵启一听到陈忠这话那一张脸马上又黑了几分,喉头滚动着,冷声道:“大人,属下所言之事你还没有答应,属下岂能离去。”

    “事?”陈忠眼底一片迷茫,“你刚刚说了什么事儿吗?说了什么事儿吗?”问了几声之后他突然扭过头在两个女子脸上各自亲上一口,淫笑道:“美人儿们,你们听到他说什么了吗?”

    “大人~”两个女子齐声娇嗔,却又同时依进他的怀里,叫玉儿的红衣女子美女一转,软绵之语倾口而出:“大人,人家赵大人可是说了,他想让您给他拨一笔集训用的经费,说是要用严整军纪呢……你身为将军,怎么能够没有听清楚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还要奴家记着,您可真是坏!”

    “坏?”陈忠淫笑着拉下红衣女子的衣裳淫笑道,“老子不坏你们两个小娘们儿能在这府上吃香的喝辣的吗?”

    “呵呵呵……”右边的紫衣女子一阵娇笑,娇嗔着拉了拉他的衣裳:“大人,您可别听玉儿瞎说,您啊,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奴家挂在心尖尖上的可都是您……”

    “哈哈哈!好好好!”陈忠大笑着口中一连着几个好,又将跪在地上的赵启忘到了一边。

    “大人!”赵启咬牙喊了一声,抱拳的双手手臂上青筋暴起,像是忍受到了极致。

    陈忠听到了这一声,动作微微收敛,推开左右两边的女子,步下软榻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撑在上一阶的石阶上,眯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赵启,懒洋洋的道:“你这小子这是何必呢?现在这太平盛世哪儿寻需要练兵啊?要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怕是要说你小子有些破坏着安宁和乐了,再说了咱们这些兵哪儿需要训练了,一个个强壮的能撩到一匹马,就现在这样就算是真的打起来也能以一敌二打得对方落花流水,你小子瞎操心什么啊?!要是实在闲的厉害,去城里看看哪家的小娘子能够看得上,本将军马上就派人给你提亲去,省的你小子整天就想着这些无用之事。”

    迎面扑来的酒气冲刺在赵启的鼻翼之间,心里的那股火苗就像是破土而出的嫩芽,在这股酒气的滋润之下不断的滋长着,“大人此言差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是寻常的训练不上心,千日之后又何来的兵上阵,还请大人体谅属下用心尽快拨下经费,以免延误时日。”

    陈忠见自己的好言相劝没有让对方服软,脸上的笑意瞬间离去,阴沉着脸不屑的瞪了跪着的人一烟带着几分无赖的口吻说道:“经费?哪儿来的经费?四下平定无仗可打无战可拼你觉得朝廷在这样的盛世之下会给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拨多少经费下来?你要想训练巡便是,想要经费……哼,有本事自己上书皇帝,让他给你拨去!”

    说完这几句他又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再慢悠悠的朝榻上走去,而赵启听到这句话之时,心中的股子怒火哪里还能忍得住倏地起身猛抽出腰间的长剑抵住陈忠的背影……

    “大人!”红紫二女一声惊呼,退后一步颤抖着身子捂住双城,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察觉到身后的异样,陈忠缓缓转过身,敛眸看看对着自己胸膛的长剑,左边嘴角一勾,邪笑的看着赵启,似乎是料到他不糊真的出手一般好无胆怯的朝前一步,赵启未退,那长剑就穿破那层单薄的里衣,瞬间鲜红的血迹便涌了出来,而陈忠似乎也没觉得疼,之时不屑的看着赵启,挑衅道:“小子,曾经有一个老不死的也是你这样拿着剑指着老子,你知道现在那老不死的在何处吗?死了……两年前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你知道死得有多惨吗?全死了,你家子人全死了……就连他那个屁大点的孙子都死了!”陈忠红了眼,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嗜血:“今天,老子就给你个机会,你敢吗?你敢动手杀了老子吗?!”

    那个老东西是何等身份都不敢,他还敢?他要是敢他定然能够把这个小畜生给五马分尸了!

    赵启看着他,手上的剑还是那么直直的抵在他的胸口,鲜血还在留着,良久,他突然收起了长剑,然后将头盔和腰间的令牌扔在地上:“多行不义必自毙,今日我不会杀你,不是我怕了你,而是刚刚才发现,你的血会脏了我的剑!”

    一语言罢,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他参军原本就是为了报效家国,如今这番模样,还继续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此离去浪迹江湖也好过看着眼前的畜生来的要自在~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赵启一离开,原本躲在身后的两名女子连忙上前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扶陈忠,却被他甩了出去:“滚!”

    “大人……”女子还想要挽留。

    陈忠泛红的眸子用力一等,一双某地掐住紫衣女子的颈脖,好似要吞了他一般:“老子说了滚,你这个婊子他妈的是没听见是不是?!嗯?!”

    那紫衣女子被这么掐着,顿时面色泛红双眼不住的想上翻着,用力的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一旁的红衣女子见状连忙滚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乞求道:“大人,饶命,求求您饶命啊!我们在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陈忠这才松了手,一脚踹倒旁边的案几,红眼吼道:“滚!”

    两名女子死里逃生哪里还敢多呆,你扶着我我馋着你连滚带爬的就朝门外跑去,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

    “娘的!”只留下自己一人的空荡屋子里,陈忠似乎还是没有气过,大袖一挥将四周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而后又像是疯了似的在厅里东踹西砸,一阵乒乒乓乓的巨响之后,整个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已经在他的怒火之下阵亡。

    估计的是累了,他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有些失魂落魄,双眼的猩红还在,只不过此时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凶恶……似乎那一层凶恶只是再掩饰这什么,就像是……恐惧……对,他就像是在掩饰一种恐惧一般……

    用手拨了拨有些散乱的头发,他将头埋在臂弯里,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是忘不了,他忘不了自己躲在角落偷偷看着那么多人在一群凶神恶煞的罗刹刀下命丧黄泉,他们没有一丝的招架之力……那些人一刀落下来有的直接劈断了他们的胳膊、腿……甚至是直接劈开了脑袋……还有的就那么一刀捅了进去有抽出来……那血就如同水柱似的瞬间就涌了出来……腹中之物也随着那股血柱一同流出来……那些还来不及倒下的人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腹中的东西一节一节的流出来多在地上,眼里是惊恐是痛楚更多的是无助……他想忘记这些,可是偏偏怎么都忘不了,两年了几乎每个梦境都是这些东西陪伴着自己,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结果……没有……他还是没有习惯那些血腥,他总觉得那些人会回来报仇,会像那些人那样对他们一样对待他……

    “大人!”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清淡淡的嗓音,陈忠心中一颤,更加的恼火,“贱人!让你滚,你是聋……”

    最后一个字哽在喉咙间,陈忠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墨发白衣金缕莲足,绸裙曳地薄纱裹身,身段玲珑腰肢款摆,杏目桃腮银面粉颊,眉目顾盼巧笑倩兮,宛如那九天玄女踏歌而来,美的令人窒息……

    “大人,你这是作何,地上如此杂乱可别伤了自己!”白衣美人笑容浅浅,倾身俯下那白皙的青葱玉指搭在陈忠的臂弯之间,轻轻一带,迷醉在那吴侬软语中的他就随之站了起来,先前那些惧怕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只剩下一腔淫欲。

    “你……你是谁……”陈忠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

    白衣女子掩唇轻笑,轻轻推开陈冲,缓缓退步上了石阶在那榻上坐下,嫣唇轻启,柔柔吐出二字:“你猜!”

    “我猜……”陈忠那双昏黄的眼瞬间就变得晶亮,“你就是那天上来的仙女,特地来给本将军解闷儿的!”

    白衣女子痴痴娇笑,细着银链的莲足轻轻抬起,身子微微后仰,双眼迷媚生波:“大人可是说笑了,小女子哪儿是什么天上来的仙女儿,只不过是刚刚得知两位姐姐惹得大人不快,怕大人怪罪下来,所以小女子这才来求大人开开恩,不知道大人能不能不要同两位姐姐计较?”

    陈忠抓住那玲珑脚腕,一双眼里尽是炙热:“能!如何不能!只是……若是本将军不同你那两位姐姐计较你打算如何报答本将军呢?”

    “大人真是讨厌~”女子一声娇嗔,挣开陈忠的手收回了莲足,柔媚的脸上害羞带怯,说不出的娇俏动人。

    “哈哈哈!讨厌,当然是讨厌!小美人,告诉本将军你叫什么名字,你这么美得人儿也该配上一个动听的名字才是!”陈冲一面邪笑着,一边摩拳擦掌的朝着榻上走去。

    “哎呀~不要嘛~”那女子媚笑着侧首,带着些许欲拒还迎,纤腰一扭伸手拿过案上的杯盏凑上陈忠的嘴:“大人,只是吃这些葡萄怎么能尽兴呢?来……玉儿伺候你喝酒!”

    女子的声音娇娇软软,听得陈忠骨头都酥了就着她的手就饮下了那杯酒,完了之后还不忘在她娇俏的脸儿上用力亲上一口,然后大笑着搂过旁边的另一位美人,旁若无人的拉下女子单薄的纱衣,露出那白皙的香肩。

    白衣女子身形一转娇弱起身却不意被脚边残碎之物勾到,一声娇呼整个人就朝着榻上扑去,而那白皙的之间碰到榻上杯盏碎裂之后的残片,一瞬间,那殷红的血液就顺着那伤口滚了出来,女子眉头一蹙捧着颤巍巍的捧着手,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见着心疼不止。

    “哎哟,小美人,怎生的这般的不小心啊!”

    陈忠一副饿狼扑食的模样冲上去,满目心疼的拉住女子的手,在看到女子娇羞的目光之下猥琐的将女子划破的手指放到唇边吸吮着,白衣女子也不拒绝,只是浅笑着看着他,渐渐地,她脸上的那抹娇羞不见了,清明的眼中带着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陈忠还抓着白衣女子的手,只是没在吸吮,那唇上都沾着殷红的血迹,缓缓地,他抬起了头,满目正经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子,身子开始不可压抑的颤抖,突然,他甩开女子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咙一个踉跄滚落在那一堆碎瓷残片之中,磕的满脸是血,可他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只是扼着自己的喉咙惊恐的看着白衣女子,不断地朝着门口的地方后退着,他想喊,可是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发出半点声音,只有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一头如雨下的冷汗,无声的诉说着他心底的惶恐……

    白衣女子从榻上起来,指尖不大的伤口已经干涸,没有血迹在流出,那张明媚的容颜在此时看来犹如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下一刻就能够让你魂归黄泉一般;她越是往前走,陈忠就越是朝后退,女子不紧不慢,陈忠却慌不择路,撑在地上的双手已经被碎片割得鲜血直流,头被撞得面目全非,可是他还是不停的撑着手后退,就连自己还有一双腿还能用它往外跑都忘得干干净净……

    “大人,你不是问小女子叫什么名字吗?”白衣女子浅笑着,眸子若星辰柔的能够滴出水来。

    陈忠不停的摇着头,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瞌着头,那瞌在地板之上的‘咚咚’之声在此时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也有些刺耳的厉害。

    女子像是没有看到他的求饶一般,莲足踏着一地的碎片,轻盈的身段宛如踏水凌波的天仙玄女,美的紧,她在陈忠的面前停下,缓缓蹲下身子,一袭白衣不染纤尘,让她看起来像个不染世俗的莲花仙子,她笑,足以令天地失色:“大人,这是做什么?你乃堂堂一方大将军,小女子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女儿,哪儿经受的起你这般大的礼,你再是如此小女子怕是要折寿了!”

    陈忠大惊失色,慌忙摆着手,喉中的疼痛一直从蔓延到腹中,那一阵一阵火灼一般的疼痛让他恨不得能够就此丧命,然而他却是贪生的……那样的举动他做不来……

    “大人,小女子刚刚的话还未说完呢!你可别再逃了,你知道吗?将军府的守卫因为你刚刚的那一通火气已经尽数寻到了前院避难去了,最能够保护你赵启也被你亲自赶了出去,如今这后院只剩下你我二人,无论做些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的,你莫要害怕!”

    白衣女子说的很是暧昧,甚至带了几分娇羞之意,偏偏这寻常最爱听的话此时传进陈忠的耳中就像那阎王殿的号角,生生的能够折磨人致死,他瞌着头,求着饶,心底却期望着上天能够有人出现在此,只不过……正如赵启临走之时说过的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他寻常苛责无德,更不允许有人在他寻欢作乐之时前来打扰他,在他之前的那一通火气之下,此时府里的人都恨不得能够远离此处又怎会前来讨骂送死……

    看到他如此模样,白衣女子已然没有了之前的耐心,冷笑着站起身,一块黑色的绸缎从衣袖里掉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陈忠面前,只一眼,陈忠便没有动作,傻愣愣的看着那黑色锦缎中间那栩栩如生的凤凰浴火图案,血迹从他脸上滚落下来,他却没有了反应……

    “还认识吗?凤家家臣所佩戴的黑缎。”九方思君笑道,“你不是问我叫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叫焰凰……烈焰之中重生的——凤凰!”最后两个字落下,陈忠整个人瘫在地上,手上的那张黑色锦缎重新落回地上,终于是来了,当那一桩接着一桩的离奇命案发生之时,他就隐隐猜到了什么,偏偏他不相信,不相信还有人能够从那炼狱之中逃生出来……所以,他安慰自己是他多心了,结果……结果……还是来了……他们还是来索命了……

    啪!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落在陈忠眼前,那刀柄上是一朵雕刻而成的凤凰花,红的耀眼……

    九方思君看着他,目不转睛,“想来你也听说那些人的死状了吧,一百八十处伤……知道为什么吗?那边是我凤家的一百八十条枉死的性命,一刀一命……陈将军动手吧!”

    陈忠双目圆睁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他听说过,那些人的死相……身上一百八十处伤口……却无不足以伤及性命……他知道……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一百八十刀……是自己动手……

    陈忠怕了,他上过沙场知道生命的可贵,但是更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他跪着,不住的磕头,他已经不期望能够活命了,只要……只要能够让他痛痛快快的死了就好。

    “害怕了?”九方思君轻声询问着,却在倾身之时将地上的匕首放进他手中,再起身离开。“若是害怕你可以不动手,但是,你欠下的债你的妻儿自然是会替你还,你相信我,我能够取了他们的性命,能只身来到这个地方,自然能够让你妻儿有一千种还债的方法,记住,欠下一刀,他们便双倍奉还,欠的越多还的越多,什么叫做凌迟,或许……他们能够有幸尝到!”

    她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了。

    陈忠看着手上的匕首,眼中的恐惧仍然未退散去。

    嘭!

    他将手上的匕首扔到一边手脚并用的后退着,可是退着退着他突然就没有了动作。

    她说,若是欠下一刀,他的妻儿就会双倍的承受。

    她说,他欠下的越多,他的妻儿就还的越多。

    她说,什么叫做凌迟,他的妻儿能够有幸尝到。

    他想逃,可是那个女人的话就在他耳边回荡着,就连腹中那灼热的痛楚都不能够将它驱散。

    ……

    门外的风呼呼的刮着,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呆愣的坐在原地的陈忠慢慢的朝前爬着,只不过他不再是朝门外爬,而是爬向了那炳泛着寒光的匕首……

    ……

    朗月悬空,星宿稀疏。宁城空旷的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抹白影,看不清容貌只是看得见那一声胜雪的白衣,和那一头垂到腰际的墨发,她慢慢的朝着在街上移动着,那一袭白裙很长很长,以至于身后有着长长的一段都拖在地上,远远的,就像是那传闻中前来索命的白衣女鬼;大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四周也是万般寂静,人们都已经沉睡梦中,偶尔……或许有些半夜起身如厕的人从洞开的窗口看出去,看到街上的那抹影子也是吓得合上窗躲进被窝不敢再出来。

    九方思君是直接从陈府的大门走出来的,大门口站着四名守卫,两名倚在门框上打着瞌睡,另外两人也是迷迷糊糊,看见了她估计是吓着了,清醒之后盘问了她两句便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陈忠性色,每日都会召些城中青楼里的女子前来侍奉,是以他们早就是见怪不怪,甚至那名守卫看待她目光还带了些许同情,在他们看来她这个时候出来定然是被陈忠嫌弃了,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正在保卫着的人,在他们对九方思君投去同情的目光之时,正在拿着那把雕着凤凰花的匕首对着那绣着浴火凤凰的黑色锦缎在身上划下一刀又一刀……直到第一百八十刀落下之后,手中的匕首骤然滑落,他带着鲜血淋漓的身子用着残余在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门口爬着,只不过终究是迟了,在他一手搭上了门槛的那一刻,最后一口气也被阎王从他口中抽走……

    多行不义必自毙,彼时离去的赵启哪里知道他竟然会一语成谶……

    她在城中慢慢的走着,两年的时间似乎让她养成了这种不紧不慢的性子,就算是再这种时候,她应该仓皇逃命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慢条斯理。

    这是第五个了。

    她在心里暗暗的画上一个圈;这五个人是他们凤家曾经的家臣,是她爹爹一手培养出来的绝顶高手,结果,他们却用她爹爹叫他们的东西亲自葬送了凤氏一族;当年她就怀疑过是有人出卖了她爹爹,但是那也不过是怀疑,直到一年前她才发现原来,她的怀疑是对的,确实是有人出卖了她们家,而且还是她至死也不曾想到的凤家家臣,难怪,那天爹爹和凤家会那么轻易的中毒,难怪,权倾朝野的凤家会在也一些之前被连根拔起,原是,树根已经腐烂了……

    五个人,在得到了风落玉绝佳赏赐的五个人终于还是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代价,没错,她没有动过手,他们身上那一百八十道伤口全是自己亲手割上去了,她也没有亲眼看着他们动手过,因为……她也想不出答案……

    五个人,一百八十条人命换了五条,还余下一百七十五条。

    她抬头看着就要满了的月亮,慢慢的停下了脚步。

    爹、娘、哥哥、嫂嫂、大姐、二姐,你们看见了吗?凰儿已经给你们报仇了!你们放心,但凡伤害过我们凤家的人,凰儿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等着便可,很快,那个罪魁祸首便会来跟你们请罪。

    “唔……”

    心口猛地传来的刺痛让九方思君收回了心神,又来了,每个月的必经之路又来了,她嘴角闪过一丝嘲弄,疼又如何!只要这条命还在她的仇她的恨就永远也不会熄灭!现在只是五个人,将来还有十个百个直到还清他们欠的债,否则她永远也不会罢手!这点疼又如何!两年她能撑过去,十年二十年她同样能够撑过去!

    抬头望天,明眸嗜血,嘴角微弯,她一指指天,眼里张狂无限:“我说过,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报仇,人不能,神不能,鬼不能,就算是你,就算是命,我也要逆、天、改、命!”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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