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保证她只是一个魂魄。
额上渗出丝丝冷汗，表示着她刚刚的苦苦挣扎。
江眠雨望着那个女子，瞳孔慢慢放大。
她看见过这个女子的，在烨的梦境里。
或许该说在幽的梦境里，看见过这个白衣飘飘很漂亮的女子。
她是——
大天使加百利。
“很痛苦吗？是不是感觉身子被剜了好多刀，是不是感觉骨头都被割裂了，是不是觉得会死去了。”
加百利低着头，樱桃小嘴里说出这些话，眼中闪过伤痛。
“我没事。”
只是一个梦而已，有什么痛不痛的。
倔强是江眠雨的独门武器，永远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脆弱是江眠雨的生存哲学。
“你一定很痛苦。”加百利并不相信她的狡辩，“我可以看见的，你一定听到了，也一定感受到了，所以很痛苦。”
加百利只是望着她，这个用来帮助她复活的女子。
“若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怎么办？”
她已经死了一千年了，是她自己自愿死亡的，与他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千年之后，却有人期望着她能回来。
她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听说是烨那个孩子喜欢的人，或许很适合的，她那么倔，那么单纯。
“呵，要我的命？”
江眠雨不以为然地耻笑一声，须臾却是想起自己如今只剩下一个灵魂的事实。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夺走我的身体了吗？”
她想要大笑出声，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声音卡在喉咙里，她能感觉到眼眶湿润一片。
多愁善感不是她的专长，她一向倨傲，对世界一切都不顾一屑。
可是，现在的心却好痛，痛地连呼吸都是苦涩的。
“确实，她夺走了你的身体，可是这不是她真实的目的。”加百利的眼中闪过一丝忧心。
“你知道圣血吗？”
圣血，听闻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她想想还真是罪过呀，
居然是因为她的原因，害的人魔两界一向不安宁。
“听说是你的血。”
心里的痛楚很深刻，可是她却强忍着。
嘴角有一丝鲜血流了出来，江眠雨轻笑一声。
连灵魂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吗？
被绑住的身体咯吱咯吱地痛着，她望着加百利目不转睛。
“嗯，是的。”
确实，曾经是她的血，可是早在改变开始的那一刻便不再是了。
她望着江眠雨，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却是什么都表示了。
“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加百利也是一个灵魂，其实她曾经怀疑过这位大天使其实没有死去的，但是却找不到任何可靠的证据，如今她是一个灵魂的形态出现在她的面前，是说明她是真的死了吗？
“我其实并没有想要活下去。”
有些东西不阻止是不行的，可是她却在看到她的时候突然想着，也许活下去也不错。
真是可悲啊，加百利。
到了如今，难道还指望着靠牺牲别人的生命而活下去吗？
她只是望着她，很安静地四目相对着。
彼此间有奇妙的东西在流转，江眠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敏锐地感觉到加百利和她自己之间的那种磁场的流动，他们或许曾经认识。
或许，她只是一个替身，如同那个人说的，只是一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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