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想说什么,却察觉到有人袭击,立即闪身退去,正看见云初打空的手掌缩了回去,他将安晚晴圈在怀里,无声戒备的望着女人,
女人怔了怔,又瞥眼望了一眼齐风与络纱,见那两人沒注意到这边,而出手袭击自己的男人那直挺挺搁在地上的双腿显然是不能用的,嘴角噙起一丝暗讽,不过都是些不自量力的反抗罢了,就算自己近不了她的身,这一次她也必死无疑,
安晚晴已经痛得全身欲裂,云初刚抬起那一张青白吓人的脸,一头的冷汗已浸湿了额鬓的头发,见到那咬破了的唇和一嘴的血,吓得忙抬手去掰开她的嘴,他说不出來话,只毫无所措的望着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人,独自承受着折麽,
他将头抵着她的头,用自己的眼睛盯着那双时而迷离时而清澈的眼,双手不停的摸着冰凉的脸颊,可安晚晴的六魂七魄都似已剥离了**,对他沒有一丝回应,他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看见那双眼里突然漫开了泪水失神的盯着云初的双眸,紧咬的唇豁然松软开來,一开一合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飞速的过滤着这一世的人与事,最动人心魄的都是和云初在一起的时候,生也是死也是,挣扎妥协都是,她放不下很多事很多人,她不能在这里死了,她不甘心,不甘心,
心口一阵腥气,她闷得倒在云初手臂上,一阵呕吐,腥黑的血霎时淌了开去,女人惊得瞪圆了眸子,怒气直冲眉心,扬手就要杀了安晚晴,
云初只听得安晚晴嘴里气若游丝的说着,“我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接了女人几招,分不出胜负,但两人大动干戈的动静引來了络纱与齐风的注意,女人一闪就进了他们一旁的甬道,追出去的齐风与络纱慢了一些,让人给逃了,若是他俩存心去追也追得上,只不过云初挡在他们跟前的手,一双焦急的眼落在倒在一旁昏死过去的人身上,将他们的步子牢牢缚住,
齐风给安晚晴下针稳住心脉,络纱仔细检查起地上两滩乌黑散着腥味儿的血,齐风收针问络纱,“怎么样,”
络纱摇摇头,望向一旁的云初,眼神深得看不懂,齐风知道其中有深意,再轻轻一嗅,答案已在心中,三人之中唯有云初不懂,沉眉在地上的土灰上写道,“什么毒,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络纱与齐风相视一眼,默契的望向那一群暂时稳住毒性的平民百姓,络纱愁眉深锁,“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良久,齐风将安晚晴又放好在石壁边上,沉沉叹道,“比你想的还严重……”
只有他们两人听得懂的话,云初虽沒得到答案,却已猜了个八分,齐风与络纱当着他的面打哑语,也就是他们都接触过这种毒,或许与他们关系密切,而齐风把了脉还问络纱怎么样,显然是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而络纱摇头,说明她不知如何解这个毒……
要说这江湖上医毒双绝的天医阁还有沒有解的奇毒,也就只有唐门所出了,齐风口中的“严重”与刚才下手之人身穿白衣來看,大多是牵扯上了本门中人,天医阁出了叛徒,叛徒还与唐门勾结,早不早晚不晚恰好这个时候在石陵毒害平民百姓,极有可能是楚国人授意,这里的人无一幸免,那外头的人一定也中了毒动弹不得,此时若是楚军进攻真是如入无人之境……
云初想到这儿不禁手冒冷汗,他抹掉方才写的字后写下:解毒,乃救天医阁,
齐风与络纱双双抬起头望向云初,络纱问道,“唐剑与云锦两败俱伤是为了什么,”
这很容易联想得到,而令齐风更为放心不下好奇不已的便是那枚明紫色烟弹,络纱却已先说了出來,“你说,那个人通知的是不是小太师,”
云初不动声色的听了这么多江湖秘辛,心底也暗惊不已,原來云烟阁那位传奇副阁主连霄还活着,还与云烟阁和唐门扯上了关系,那天医阁会帮连霄对付他要对付的人,还是置身事外,
齐风不语,他也困惑,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做,除了络逸,连霄是他最尊敬崇拜的长辈,他传奇绝妙的人生际遇齐风只能望其项背,
“连大夫大仁大义,断不会助纣为虐,做这种毒害百姓,天理不容之事,”云初一字一字写到,铁画银钩苍劲有力,英气壮怀挣脱土灰扑面而來,齐风与络纱相视一眼,还是齐风说,“传信云烟阁的人,唐剑身在楚军大营,毒害云汉黎民守军,”
是不是事实,无所谓,只要看到的人信了,便足矣,
齐风沒有亲自下手,只是借刀杀人而已,但终究他们行医济世,虽说表面上冷傲,软硬不吃,却不是狂傲不羁,好斗生事,放不下两门派的恩怨之人,只是唐门这一次实属自作孽,不可活,
络纱还未起身,墓穴内响起白衣女人的沙哑而有力的声音:想要解药吗,
络纱与齐风皱眉,警惕的盯着四周,回音响了起來,加之那人有意躲避,连声源都便不太清,但络纱已猜到了是谁,朝女人消失的甬道追了出去,只听齐风在后头喊:小心有诈,
络纱闻声停住,忍了好久,终究不敢大意追出去,
墓穴内又响起欢悦冰冷的讽笑声,哈哈哈……
“我把它全喂给了你们身后那个昏死的女人,只要她的一滴血都能活你们的贱命……”
络纱这一次是忍无可忍的要追出去,但女人的声音已远了不说,身后如僵尸复活般一个一个往这儿爬过來或是踉跄着追过來要喝安晚晴的血吃她的肉的人数不胜数,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连一片,连墓穴里的光都被遮了一大半,黑暗一寸一寸的逼近他们,
齐风带着云初,络纱带上安晚晴片刻不敢停的火速离开,又是前往灵山,但走在前头的齐风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络纱问,云初已有不好的预感,前路一定被刚才那个女人动了手脚,齐风说,“前头布了栖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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