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郁寒沉寂片刻之后，终是道：“上来吧，我可以让苍穹他们寻绮兰绿依她们过来……若是，若是……”
百里郁寒犹豫一番，后道：“也可去帝都一些干净些的青楼。”
慕子楚笑意更加明显，却是无奈三分苦涩七分，知晓百里郁寒定然已经知晓一切了，便只望能够拖延些时间，便道“皇上难道忘了，微臣曾经也开过青楼么……”
说完后慕子楚似叹了口气，道：“青楼……人心可以干净，身子……”
百里郁寒不等慕子楚说完，立马便道：“那你看中哪家小姐？我可以马上为你指婚，你……”
慕子楚摇了摇头，因了百里郁寒焦急间靠近，故而慕子楚又后退了几步，保持着距离，那张薄唇此刻乌紫得吓人，脸色也丝毫无血色，却是让眉尾那被洗出来的色泽更加的艳丽了，在月色之下晃动着妖娆的气息。
百里郁寒心下一动，身子僵了僵。
慕子楚道：“皇上，让微臣……让微臣就这样待着就好，过了今晚，便好。”
语音刚落，慕子楚的声音却突然有些滞涩了，“皇上，不可！”
只见百里郁寒抬脚一步步迈下了墨溪，这墨溪的水果然冰寒无比，百里郁寒不以内力抵御，直感觉那刺骨寒意从每一寸接触到溪水的地方蔓延开来，冲得方才在他体内突然生出的躁动烟消云散。
咧嘴一笑，百里郁寒冲慕子楚道：“果然好疗法。”
慕子楚神色僵硬，再次往后退去，却已被百里郁寒唤住：“子楚，过来……”
百里郁寒伸出了右手，似是想要握住慕子楚的手臂一般，如同多年之前他们尚且年幼的时候，百里郁寒不甚掉入了御花园莲池之中，慕子楚便是这样伸着手，道：“太子，快抓住我的手！”
然而，慕子楚脸色却更加苍白了，只想往后退去，却不敢妄动，他怕百里郁寒看出端倪来，沉默之间却是让百里郁寒的手搁浅在了空中。
百里郁寒神色渐凉，看着慕子楚，道：“子楚……数月前紫华宫你我二人对饮那夜，我醉了，你却没醉，那么，我说的那些话你当是听到了的。”
慕子楚双目移视他方，道：“皇上并未说什么话。”
百里郁寒却摇了摇头，往前走了一步，道：“即使醉了，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便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追问着慕子楚为什么不是女子，他荒唐地说着若他是昏君便立了慕子楚为男妃的糊涂话，这些，这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后来在床上的缠绵，只是他印象中一直以为身下之人是慕子楚，却不料第二日起来之后却变成了祁皇后。
百里郁寒心内挣扎了这么久这么久，如今月色正好，溪寒风冷，似乎……似乎，一切掩在黑暗中的那些几乎快发霉发烂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兴许……他真的是又在酒宴之上喝多了，再因那慕楚宫看到的境况，让他心内紧缩着。
慕子楚见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不自然地便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这一步却让百里郁寒冷了神色，道：“子楚……你在避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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