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柄,足够了。”言罢,那双刃剑的剑尖便已经指向了阿尔鲁吉莫天,“代价,我今天就要拿回来。”
“大言不惭!”阿尔鲁吉莫天也将三叉戟对准了慕子楚,策马扬鞭而来!
刀锋对戟尖,火光四射,只那错身的一瞬间却已经过了十余招!慕子楚气定神闲,左手始终还未曾出手,只右手握剑以剑招与阿尔鲁吉莫天拆解胜负。
阿尔鲁吉莫天调转马头立马又杀将了过来,才而立之年的英气勃发的双眼中迸现出的是火热的战意!
七年,七年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苦练兵法勤练功夫,为的就是这天。
“多给了你七年的时间。”慕子楚却丝毫未动,冷冷地道:“你的命是本,身后的所有兵马是利,今日此刻,连本带利都还回来。”
北戎处在大燮西北方向,多年以来战事不断,即使是曾经慕子楚镇守此处的时候,北戎的阿尔鲁吉家族以及桑格勒萨家族也都零星散乱地在大燮的边境寻衅滋事,虽不成大患,但长久以往特别是石堑谷一役之后更是成为大燮的一大隐患,不知什么时候,那阿尔鲁吉家族或者桑格勒萨家族便会一举南下。
七年之前不可一世的阿尔鲁吉莫天遇到了比自己年龄小了许多的少年将军慕子楚,自是不看在眼里的,可是却一举被慕子楚击溃,十万大军溃不成军,最终回到那哈查的只得两三万不到,而他自己更是被毁去了一张英俊的容颜。
可是,那些年一直流传在军中的那一句“能避不能战,能战不能还”却是对阿尔鲁吉莫天网开了一面。
阿尔鲁吉莫天是除了侯琅之外,唯一一个在战场之上与慕子楚对决过,却活了下来的人。
即使是阿尔鲁吉莫天自己,当年也应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了。毕竟,楚玄剑的寒光闪过了眼前,那么快,那么迅疾,就连它剑身上流转的光晕都未曾瞥见清楚,脸上刻骨的疼痛便已经传来了。他从未见过那么快的剑,这是第一次,应当也是最后一次。至少,当年的阿尔鲁吉莫天是这么想的。
可是,那一剑之后慕子楚却并未取他的命。
这和传言不符,眼前的人,眼前那个留他一命的人,怎会是传闻中破军转世杀孽横生的慕子楚?
只是,他不知道,当年慕子楚之所以会一时心软留他一命,不过是因为他那不惧的眼神。
一个人,无论生前多么的英勇伟岸多么的不惧生死,真正到了濒死之时眼神之中的恐惧是自己所无法控制的,无论自己心中对自己说多么多么的无畏多么多么的不怕,可是眼中的惧意和最后一刻了无生机的放弃却是根本就不随自己的意志改变。
然而那一刻,慕子楚却并未在阿尔鲁吉莫天的眼中看到那样的惧意。
这只能够说明,阿尔鲁吉莫天早已将这战场当做了自己的最后归宿,并且,无论早迟。
阿尔鲁吉莫天是以此为荣的。
为荣么……?
慕子楚不是一个善人,从来不是,一开始就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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